雲深的想法她自然是難以理解。
“離開這裏,我就是一個廢人了,不過一縷殘魂而已,出去又能怎麼樣呢?”
同時期的人物早已經消失在了萬古星空之內,他出去又能做些什麼,又會做些什麼,原本呆在這裏,不過是血月這個老家夥整日的尋自己的腦袋,還有些趣味,願意與他再抗衡幾千年,他們也鬥了這麼些年,今日,算是正是結束了,他找回了自己的腦袋,也將畢生心血傳了出去,恐怕不等子時,他就已經先他一步去了。
說什麼晚上取他腦袋的渾話,真是好笑。
”那你就不想出去再見一次妻兒?“顧幽離問道。
雲深搖了搖頭,回過頭和她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
顧幽離好奇的看向他。
“我這輩子除了風盞以外,還喜歡上另外一個女子。”雲深目光多了幾分緬懷,看著這黑暗的天空,出聲道,“可惜她已經死了,我對不住她,這輩子我做到了和風盞相守,現在也該自私一次了,我要去陪她,你也算是我半個雲家人,風盞雖不喜你,但是驚寒喜歡就可以了,你不用顧及太多,我走後,你將這個玉佩碾碎,灑在一個小池子裏,我這一生,也算是圓滿了。”‘
他的這一番話讓顧幽離愈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麵前這人真是奇怪,既深情又薄情,在風盞麵前做足了一個好丈夫的樣子,事事依順她,就連她開口要殺人,他都一句反對的話都沒有,現在卻不願意去那裏繼續陪著她,渡過餘生,而是就此離去,要去陪另外一個女子。
雲深說完,身影便消失在了白玉城之內。
顧幽離手中拿著他的玉佩,多個幾分躊躇,這可怎麼辦,雲深真要是沒了,她怎麼和驚寒還有那個女人解釋。
“主人,那女人反正也不待見你,你何必還要為她憂思,她的丈夫存了死誌也不管你的事,你還是想想怎麼繼續往下走吧。”卡卡立在她的肩頭勸說道。
顧幽離握著玉佩,在原地站了許久,最終還是開啟了水鏡。
……
不周山外,拓跋驚寒已經斬了三百多劍下去,不周山那正中間,橫腰多了一條白痕,看起來如同腰帶一般。
但也隻是添了一道白痕而已,說實話,君遷子有些看不懂他的意思。
這三百多劍,一道比一道厲害,若是放在他身上,肯定有些招架不住,而如今,他卻平白的浪費自己的力量,而且還是在這天外塚浪費自己的精力,也不知道他是全然不將他們放在眼底還是另有圖謀。
再斬出第三百十一八道劍的時候,拓跋驚寒的手頓了一下,旋即,他快速的將劍收了起來。
一道清晰的水鏡出現在他麵前。
顧幽離白皙的麵容在水鏡之中呈現出來,她心裏有急事,也沒看出來拓跋驚寒已經換了一個位置,而且距離i她已經很近了,此時此刻她心裏隻有一件事。
“這個玉佩,你父親的,已經存了死誌,我攔不住。”她簡練的說了出來,就等著拓跋驚寒的回應,如若他感到傷心難過,她就算是拚盡全力也要攔著雲深死去,如若他願意遵從自己父親的意願,那她也就不會橫加幹涉。
誰知道拓跋驚寒看著這玉佩什麼反應都沒有。他目光看著顧幽離,在她身上的一些傷處掠過,眼底多了幾分寒意,顧幽離又問道,“現在怎麼辦?”
她到底該怎麼做?
拓跋驚寒看著她,出聲道,“順其自然。"
顧幽離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很難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是神族稀有的血脈,就算是徹底消亡也有個過程,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你放心好了。“他出聲說道,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