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確切的說，是恐懼。
為什麼是恐懼？
他沒空去細想。
“什麼？”她一怔，更加迷茫。
“哄我。”他微微別開臉，吐出兩個字。
這下，葉凝汐徹底呆住了。
她以為，那不過是他在赫西麵前配合的一場戲。
半晌。
看著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
她才終於反應過來，卻仍是不可置信，“你說，真的？”
“嗯。”俊臉上微熱，他抿唇。
葉凝汐呼吸有些急促，仍是帶著小心翼翼，“我可以理解為，你願意嚐試接受我嗎？”
陸靳南：“……”對外人那麼機敏強硬，怎麼這會兒就像個小傻子是的。
他不說話。
讓她有些急迫，“如果，如果，我讓你滿意，是不是可以不離婚？是不是，可以，好好過？”
看著她那雙越來越明亮的眼睛，陸靳南幾乎脫口而出就要答應她。
可終究，她的秘密太多。
多到，讓他沒辦法完全放下芥蒂。
“我隻說，試試看。”他緊緊盯住她。
“好！”她很認真的點點頭，明白這種事強迫不來。他能給一個機會，已屬難得，“我一定會努力的。”
“怎麼努力？”他挑起眉頭，木頭一樣，脾氣又硬，她會哄人？
葉凝汐呆了呆，歪著腦袋，這，這個，她還真的沒有想好，“先生，能不能，給點，提示？”
還先生？
連套近乎都不會！
陸靳南真有點替她這個情商著急，“叫名字。”
“叫什麼？”她眨眨眼睛，有種奇怪的迷茫。
“叫我。”他幾乎想掐死她了。
然後，半晌，他都隻看著她張了張嘴，再一次張了張嘴，一副說不出口的樣子。
葉凝汐直直的看著他。
她想問的是，他叫什麼……
一秒。
兩秒。
她都沒有說話，臉色卻越來越白。
“葉凝汐？”他擰眉，她想什麼呢？
“是。”她恍然看著他，極為別扭的開口，“老，老公？”
無數次，看到別的夫妻這樣親昵的稱呼。
卻沒想到，她第一次開口，竟是這樣無可奈何。她忘了，他的名字。就好像，那幾個字，從沒有在她的生活裏出現過一樣。
陸靳南先是愣了兩秒。
心情突然，莫名的好起來。
將她仔仔細細看了半晌，陸靳南才慢悠悠的開口，“不錯。”
看得葉凝汐背後都涼了，差點以為他發現了什麼。
終於聽到那一句“不錯”，這才緩緩輸出一口氣，唇角挽起一抹淺弧，七分高興裏，藏了三分苦澀，“那，隻有我們兩個的時候，我這樣叫。”
她很知道分寸。
可這種分寸，有時候就會讓他很不爽。
比如現在。
看他率先走向電梯，她幾步跟上去，“先生，要回去了嗎？”
陸靳南一挑眉，“不想我去同學會？”
她一怔，滿腦袋還在糾結名字問題，脫口未出，“什麼同學會？”
“還真是不想我去！”陸靳南揶揄的瞧著她，半玩笑半認真的，“坦誠一點，比較好。”
“是。”葉凝汐沉默片刻，輕輕開口，“那我，先回去了。”
同學會？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這一刻，記憶的問題，讓她感覺格外疲憊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