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念頭，葉凝汐突然抬眸定定看著身邊好整以暇的男人。再對上他看過來的眼神，她張了張嘴，竟然有點說不出口的緊張。
那眼神裏匿著一些跳躍的情緒，似乎是，一種躍躍欲試的興奮和期待？
他很期待打自己一頓？
以往三年裏，她見識他無數次無聲的眼神，冷酷的，淡漠的，淩厲的，仇恨的……卻獨獨沒有見過今天這種，形容都形容不出的。
葉凝汐古怪的抽了抽嘴角，聲音發緊，還是想著再試探掙紮一下，“我可以不可以……”
“不可以。”他幾乎在一瞬間就洞穿了她想要說的話。
倒是一如既往的不好說話。
他尾音一抹，繼續好整以暇的睨著她，很明顯，在等她接下來的動作。
再一次，深吸口氣，這種場麵，真的是……葉凝汐幹巴巴的咽了口口水，好在，她現在是葉凝汐的身份，放在從前在宮家，別說給人打一頓，就是沒經過允許隨便碰她一下，她身邊的那幾位都會剁了那人的手。
“我，嗯，我同意吳明的提議。”像是下了什麼不得了的決定一樣，葉凝汐一臉的凝重。
她現在已經抗拒到這種程度了？
陸靳南眉頭微擰，臉色有點黑，聲音都跟著沉了幾分，“你同意？”
放在以前，這種事，還需要她同意？
陸靳南自己都感覺有點挫敗，最近是有點太慣著她了？
“我可以，不還手。”她繼續，更加勉強的樣子。
不還手？
從前他要她的時候像條她無聲隱忍也就算了，現在，現在她看不出他的改變嗎？還要裝屍體？
陸靳南眼角一抽，沉默半晌，才開口，聲音裏說不出的別扭，“你，可以有點動作。”
什麼？
葉凝汐一呆，意思是，可以格擋一下嗎？
雖然，從前，她也不曾反抗。但起碼還不至於說他打她。
眼下，可以擋一擋，對她來說，還算可以接受。
“你打完，”她措了下詞，提前講好條件，“我在外麵等你。”
“不行。”陸靳南果斷拒絕。
話音剛落，就突然反應過來哪裏不對勁！
她以為，他要打她？
所以，她猶豫了半天，敢情不是在考慮該如何主動，而是在猶豫，要不要不還手的讓他打？
這女人的腦子裏，到底裝的什麼東西！
該聰明的時候，蠢得挑戰三觀。
該傻一點的時候，就會跟他算計著談條件！
砰的一聲，打開車門，陸靳南終於是忍無可忍，冷冷丟下一句，“走。”
葉凝汐一怔，看了那個暴跳如雷的身影半晌。
所以，她到底，又是哪裏惹到他了？
站在車外的吳明聽到這一聲嚇得身子一抖，抬眼就看自家總裁氣勢洶洶的往總裁專用電梯那邊走。
吳明驚愕的張大嘴巴，看看自家滿臉不善的總裁大人，又看了看慢吞吞從車裏一臉苦悶的葉凝汐。
吳明趕緊跟上去，關心備至，“陸總，這麼快？”
陸靳南腳步一頓，一張臉冷得幾乎落下冰渣子，那眼神裏都是嗖嗖的刀子。
吳明一縮脖子，趕緊閉嘴。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瞧他這張破嘴啊！這種事，他怎麼能插手，還得是……眼神一瞟，落在不遠處慢吞吞跟在後麵的葉凝汐，趕緊湊上去，擠眉弄眼，“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