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凝汐一怔。
不僅僅是她，就連林川和蕭淩都是微微一怔。
可隨即，蕭淩臉色微沉。
林川倒是唇角抿起一抹幾不可聞的弧度。
陸靳南這個問題很漂亮！
本來是他該來回答的問題，就這麼一瞬間丟回給了葉凝汐。
很顯然，他是一早就看出了她的意圖。
又或者，不僅僅是她的，就連蕭淩的算計，他也考慮到了。
可陸靳南卻很聰明的沒有點破，回去，他處理的是她的事，留下來，就是他和她麵對同樣的危險。
這個問題，從來不存在他舍不舍棄她。
可他問她的問題卻明顯透著她是不是要舍棄他的意思。
答案，毫無疑問。
葉凝汐怔怔看著他片刻，終於還是低垂下眸子，連帶著聲音都輕了許多，“我想你，自己回去。”
陸靳南眸色陡然微凝，逼迫她抬起頭看著自己，“所以，你讓我回去，不是因為雲城的形勢有多嚴峻，而是，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回去？”
前前後後，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她真正的意思。
她絕望的要他是因為什麼。
她篤定的誓言是為了什麼。
她甚至不惜給他下藥！
她是在，跟他告別！
不用再多說一句，她的沉默，已經是最好的回答。
“那與蕭淩的交易，你是不是也一早就打算好了？”陸靳南咬牙，“你留下，讓我走？”
她就那樣被迫看著他，眸色微晃，還是一句話都不說。
沒錯。
她是一早就想好了。
而這些，以蕭淩與她之間的默契，根本不用多說。
“你們之間的配合，還真是天衣無縫。”陸靳南危險的眯眸，生氣，可手上的力度卻始終控製得微妙，應為，舍不得再傷了她，“真是雙贏的局麵，我安全返回，他如願以償，然後，你呢？”
“什麼？”葉凝汐愣了愣。
“蠢女人，我問你自己該怎麼辦！”陸靳南壓抑著火氣。
所以，他生氣的不是她和蕭淩合起火來算計他？
他生氣的是……擔心接下來，她該怎麼辦？
“繼續替我去找真相？”陸靳南一字一頓，她一遍一遍的重複那所謂的真相。可她怎麼就不明白，他要的不僅僅是一個真相那麼簡單！“陸靳笙已經死了，我無能為力，可我不能眼睜睜再看著你去送死！”
葉凝汐震了震。
因為“陸靳笙”三個字。
更因為，他斬釘截鐵誌在必得的後半句。
同樣是一句話，落在蕭淩耳朵裏，卻有些意料之外的驚訝。
她到現在，都沒有告訴陸靳南真相？
無論一個人再怎麼變，可秉性終究是不會變的。
依照她的性子，做了就是做了，她不會後悔，更不會遮掩什麼。
可眼下這種情況……無論其中有多少個迫不得已的理由。最根源的那一個，就是她不想，不想失去這個男人。
聽到那個名字，林川同樣是眉頭微擰。他知道蕭淩似乎又在盤算著什麼。可他更擔心的，卻還是她。如果陸靳南始終都是不冷不熱還好。可一旦，真相大白，在好不容易溫暖之後，陸靳南會再一次將她傷成什麼樣？她又會變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