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眸子裏，有一如既往的鋒芒，淩厲，不可一世。還有些別的東西，對於他，甚至對於整個宮家都充滿威脅和不安以及陌生的東西，那是——掙脫束縛的野性，和，對某種東西誌在必得的執著。
“大小姐！”羅恩死命拖住兩邊架住自己的黑衣人，“我，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你應該道歉的人，不是我。”葉凝汐淡淡開口，隨即側開身子，很明白的看向陸靳南。
這一眼，羅恩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陸先生，對不起。剛才是我失禮了。”
顯然，這種不痛不癢的道歉，是不可能糊弄過葉凝汐的，她眉頭微挑，“然後呢？”
“然後，然後，”羅恩有點卡殼，自從三年前影子那場叛亂之後，陸靳笙戰死，白夜戰死，林威廉則是生死未卜，影子出逃雲城。失去這些得力助手的大小姐，就一直處於相當被動的地位。
而這一次，宮家三年一次的圓桌會議提前，無疑是宮家那幾個核心勢力準備聯合發難。這個時候，大小姐最需要什麼？
隻是猶豫片刻，羅恩狠狠咬牙，“卡佩家族願意誓死效忠大小姐！”
這話說的很有技巧。
不是宮家。
而是，大小姐。
葉凝汐垂眸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顯然比洛夫，比墨洛溫·赫西更油滑，更聰明。懂得見什麼人，說什麼話。
這種人，拔掉舌頭，確實有些可惜了。
“不錯，”葉凝汐一下一下的扣動著手指，眸光一轉，再一次看向陸靳南，“效忠我，就是他，你明白嗎？”
蕭淩倒是給她送來一個不錯的棋子。
隻是，她卻不想按照他的想法去下這顆棋。
什麼？
羅恩不可置信的半張了嘴，她讓他，效忠這個陸家小子？
陸靳南同樣是一怔，效忠她的同時效忠自己？既給她自己在圓桌會議上增加點籌碼，又讓他在歐洲再多一層保障？
這怒發衝冠為紅顏的紂王，倒是一點不吃虧。
“保險起見，”葉凝汐卻懶得管羅恩是什麼情緒，身子微微湊近羅恩，聲音冰涼，“帝國集團入股卡佩集團，你說怎麼樣？”
羅恩渾身一震，這簡直就是勒索是搶劫！這買賣，別說是一條舌頭，就是他一條命，也絕不可能！就算是他同意，整個家族也不會同意！
陸靳南眸子微凝，顯然，她要的不止是那些！甚至想的更深更遠！隻是，這條件未免有些苛刻……怕是兔子急了也要呲牙的。
“那麼緊張做什麼？”葉凝汐按了按羅恩的肩膀，顯然連他的反應都在預料之中，唇角微勾，連眉眼之間都漫出低淺的笑意，“相對的，卡佩集團入股PG項目，雙方為期三年，不得解約。這樣，就比較公平了。”
公平？
見鬼的公平！
羅恩幾乎要翻白眼，腦子裏驀然想到之前帝國集團裏那番動作。
這簡直，就是如出一轍。
但相比之下，卡佩家族卻慘的一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