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他表達愛的方式,是完全不同的。
甚至,截然相反。
在陸靳南眼裏,這種感情,是獨占,是唯一,當然,他也同樣覺得她也該如此,彼此之前都是這樣。
而她的愛,卻是一種成全。成全他的喜好,他的自由,他的夢想,他的放肆,他的傷害……他的,一切。
“所以,隻要我想,你就會成全?”陸靳南擰眉,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葉凝汐微微一顫,沉默許久,卻還是那一句,“我會,忍耐。”
忍耐?
忍耐!
不,他才不要她的什麼成全!
見鬼的成全!
陸靳南乍然冷笑一聲,一把鉗住她的手,將她拉近自己的懷裏,指尖挑起她微垂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一字一頓,“宮淺,也會忍耐?”
她一震,呼吸都有些細微的凝滯,下顎被控製,隻能別開他鋒芒逼人的視線,“現在的宮淺,也會。”
因為,他。
所以,忍耐。
“你聽好,“陸靳南湊近她耳邊,語氣冷凝深沉,卻不似那種慣有的命令,而是極為認真的,帶著一種與她平起平坐的,對等的,“我陸靳南的女人,不需要忍耐,不需要成全別人。”
“我隻要你,真實的想法。”
他的聲音宛若魔咒,引得她眸底的光一寸寸閃出微芒。
“我說出來,你會生氣嗎?”她還是有些,擔心的。
陸靳南一哽,突然生出一種挫敗感,他到底是把她欺負成什麼樣子,才讓她變成這樣小心翼翼?
深吸口氣,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一點點,去教她,“至少,比你說出某個男人曾經追求你,要好。”
她抿唇,想了想,然後緩緩抬眸,很認真的,看著他,“我會,讓她,生不如死。”
她沒有笑,也沒有任何情緒。
這就是一句陳述。
單純的,陳述。
“還有你。”她眸色變得極深極冷,不再掩飾任何狂妄的欲念,卻又沒有一絲感情參雜進去,“我會一寸一寸掰斷你的羽翼,把你養在金絲籠裏,即便,你會恨我。”
“你愛不愛我,或者愛誰,與我有什麼關係?”她聲音挑出冷弧,“我想要你,人也好,心也好,命也好。”
“都是我的,”她一字一頓,“我,一個人的。”
“而我得不到的,就是燒成灰燼,也不會留下一滴渣滓給別人。”她撥開他鉗在自己下顎上的手指,“這樣的我,你能接受嗎?”
事實上,說出這些,她已經做好了他會拂袖而去的準備。
好吧。
這就是她。
不講道理。
不顧人命。
私自乖戾。
蠻橫霸道。
甚至,可以枉顧掉他的意願,強迫他順從自己。
大概,沒人會喜歡這樣的她吧。
事實上,一直以來,也都是這樣。
他們害怕她,敬畏她,恐懼她,忌憚她,討好她,攀附她……這些,她都可以視而不見。但他,獨獨除了他,她其實希望,他是心甘情願的,而不是,因為她是宮淺,是大小姐,而妥協。
所以,她才會選擇克製忍耐,縱容放任。
她怕他,會因為這樣陰暗的想法,討厭她……
“乖,”耳邊突然拂過陸靳南低沉滿足甚至快意的低笑,“繼續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