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獨有偶。
白夜的這一句話對陸靳南同樣是分量十足,他來歐洲的初衷不正是為了這份證據嗎?
可現在看來,他似乎是從一開始就想錯了這東西的意義。
視線,再一次落在麵如止水的葉凝汐臉上,依舊是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所以,連這一點,她也是知道的,對嗎?
“我聽說,陸先生也對這份證據感興趣?”白夜視線微轉,似笑非笑的看向陸靳南。
陸靳南薄唇微抿,沒有說話。
“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很好奇,陸先生不遠萬裏拋下公司甚至丟下雲城鬧得翻天覆地的大新聞,隻是為了這一份對你來說毫無意義的證據?”白夜眉頭微挑。
毫無意義嗎?
眸光微轉,陸靳南再一次看向葉凝汐。
他為了什麼而來,她最清楚。
到了現在,她依舊連看都不肯看他一眼?
這一刻的失望,已經多說無益。
他唇角微挑,有些嘲弄的輕笑出聲,“現在看來,確實沒什麼意義了。”
身子幾不可聞的微微一顫,葉凝汐垂眸,抿緊唇角。想要說什麼,卻又覺得,無話可說。
明明知道,白夜在用這種方式逼她。可這份證據,卻是她不得不拿出來的東西。
她是不是做錯了?
錯在哪裏了?
葉凝汐不明白,也沒有餘力去想明白。
“也不能說的這麼絕對。”聽到陸靳南的話,白夜卻出乎意料的給出了一個否定,“要說意義,還是有的。”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語氣有些意味深長,“如果是為了陸靳笙,那意義就不同了。”
“白夜。”葉凝汐聲音微冷,卻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那張從始至終都略微蒼白的臉上,已然有了些薄怒。
白夜一怔,似乎是沒想到隻是這樣輕易的挑撥,就能勾起她的反應。又或者說,不是他的挑撥,而是那個男人的態度,才是她生氣的根源。
可那又怎麼樣呢?
決裂,隻是遲早的事情。
她比他更清楚,隻是不想不願不甘去麵對而已。
但凡是阻礙,是威脅,無論是誰,是什麼,她舍不得的,她不忍心的,她下不了手的,他都可以代勞。
三年前那樣的事,正是因為她的感情用事,才會演變到今天這一步。
從那一刻開始,白夜就發誓,若她不死,若他重來,就絕不會再容許這樣的人出現!
“都到了這一步,你還在猶豫?”
耳邊,擦過一抹冰涼的呼吸,那隻有兩個人聽得到的陰柔聲音緩緩拂過。
下意識的想要避開,卻被他沉沉按住,“那不如,你自己來選,這證據,我是該現在就毀掉,還是公之於眾?”
葉凝汐身子一僵,腦子裏一瞬間幾乎半白,該怎麼做?究竟怎麼做,才是對的?
“一句話,有那麼難嗎?”白夜滿不在意的輕笑,“那不如,我換一個問題,他和宮家,你要怎麼選?”
我和陸靳笙,你要怎麼選?
葉凝汐閉了閉眼睛,何其相似的一句話。
這一刻,直白如刀的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她才猛然發覺,短短的一句話幾個字,在她對陸靳南說出口的時候,他有多難過,多難受,多難為。
何其殘忍。對他,也是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