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這第一支舞，是陸靳南，是白夜，甚至是宿敵陸靳笙都可以，但，不應該是他。
相比之下，林川收回視線，從她的角度出發，他更希望是陸靳南，“你們不是約好了嗎？”
“約好什麼？”陸靳南淡淡看他一眼。
林川一哽，餘光一掃，卻又突然輕笑一聲，“愛去不去，你不去，自然有的是人會去。”
話音未落，就看見不遠處，已經有人慢慢走到葉凝汐麵前，傾身致意。
是卡佩·羅恩。
她的追求者之一。
陸靳南握著酒杯的手，微微收緊。
林川遞給他一個“看，我沒說錯吧”的表情，繼續發揮碎嘴的精神，“陸靳南，我雖然不擅長猜度人心，但怎麼說也是世界頂級的心心理醫生。正好咱倆都沒事，我給你做一次心理輔導怎麼樣？”
陸靳南眉頭動了動。
“免費的。”林川很是大方的開口，“我可是她的貼身醫生，這種待遇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陸靳南：“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林川倒是對他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一點都不吝，繼續洋洋灑灑自己的話題，“在你心裏，是不是還沒有轉變過來那種心態？”
“三年，她是你的小管家，是你的下屬，凡是都圍著你轉，你不高興了，她要第一時間說對不起，你生氣了，她要主動來找哄你開心？”林川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在你心裏，你更希望她是葉凝汐，而不是宮家的大小姐宮淺。”
陸靳南眸色微凝。
“即便，之前你對她的態度已經有所改變，但打從心底裏，你的這種認知並沒有改變，也就是說，你並沒有把她放在一個平等獨立的位置上去看待。”說到這裏，林川刻意放緩語速，一字一度，“這是每一個人經常會犯的一種認知錯誤，心理學上，我們把這叫做思維定式，也就是你們平時說的，習以為常。”
薄唇微微抿緊，陸靳南冷冷看向林川，依舊沒有說話。
“怎麼，被我說中了，不高興了？”林川滿不在乎的聳聳肩膀，“那我們換一個話題聊，你為什麼要留下來？”
“不關你的事。”陸靳南語氣薄涼。
“不好意思，但凡是宮家的事，憑我的身份，都有權利管上一管。”林川挑釁似的抬了抬眉毛，一副“你不願意聽我就偏要說”的樣子，“一方麵，你知道她對你的感情，另一麵，卻又沒辦法接受她殺了陸靳笙的事實，你留下來，是希望她會跟你解釋些什麼，又或者像往常一樣，挽留你。如果她真的這樣做了，其實，你也沒有想好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對吧？”
“你……”
陸靳南一個字還沒有開口，林川已經迅速的接過話來，“你不用跟我說，問問你自己就好，我對你的答案，一點興趣都沒有。”
林川又不緊不慢的開口，“如果是我，我寧可趁著這一支舞獨處的時間，好好聽一聽她自己想法，而不是單純的去聽她作為宮淺作為宮家之主立場出發的態度。畢竟，現在的她，言行舉止需要顧及的不止你一個人。”
陸靳南心裏一動，林川的話他不是不懂，也正中心坎。可他卻又隱約有種感覺，這話裏，還有其他的意思。
眸光微轉，再一次落在不遠處的她身上，他們之間，真的應該好好單獨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