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所致,異於常人的敏銳已經巧妙的捕捉到了空氣的一絲絲冷凝,和,危機。
事實上,在聽到“結婚”這兩個字的一瞬間,葉凝汐的臉色確實更加慘白了幾分。
整顆心都像被什麼凶戾的東西狠狠得攥住,扼的呼吸不得。
這種感覺,真實卻又虛幻。
就好像,你突然感覺到了疼,見了血,卻找不到傷了你的源頭是什麼。
那層蒙上了白布的記憶,甚至讓她有一瞬間的迷茫。
感情,是真的。
痛,是真的。
可她,卻看不清。看不清那些回憶,更看不清回憶中陸靳南的臉。
但……這並不影響她此刻的情緒,除了那種鈍痛以外,還有生冷的怒,和,嫉妒。
即便,她知道,為了他的安全,不能再在一起,因為陸靳笙,他們也不可能再在一起。
但,他選擇誰都好。
唯獨,不能是葉柔。
這個口口聲聲以“青梅竹馬”、“多年感情”為名,出賣他的女人,不行!
“再說一遍。”
在一片死寂中,葉凝汐的聲音低淺清冷,一字一頓的緩緩咬出。
聽不出一絲情緒,可辦公室裏的每一個人卻都在這一瞬間莫名的脊背微涼。
顯然,這不是沒聽清的意思。
他們甚至絲毫不懷疑,隻要葉柔敢再說一遍,這位宮家大小姐已經準備好了一百種方法,讓她和整個葉家頃刻間灰飛煙滅!
再說一遍?葉柔挑了挑眉頭,眼神不屑,別說是一遍,就是再說一百遍,葉凝汐這個賤人又能怎麼樣?
下一刻,同樣的一句話,聲音卻更加挑寡戲謔,葉柔一字一頓的還給她,“陸靳南要和我結婚了。”
她伸手拂掉葉凝汐肩膀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輕聲嬉笑,“訂婚宴都已經定好了,到時候,姐姐可一定要來參加啊。”
這個女人,是在找死!
每一個旁人都是如出一轍的想法,她不僅重複了一遍,竟然還再進一步挑釁?
“哦,對了,你現在是嫌疑犯,早就跟我們葉家沒有關係了。”葉柔故作懊喪的攤了攤手,“不過,我還是不介意叫你一聲姐姐,當然,我想靳南也不會對這個稱呼有什麼意見的。”
還要不要臉?
之前的姐夫,變成現在的老公,還要跟前妻叫姐姐?
她是瘋了嗎?
等等,葉柔剛才叫宮小姐什麼?
不止是剛才,似乎從一開始她就一直在叫稱呼宮淺為葉凝汐。
甚至認為,什麼“宮小姐”不過是葉凝汐為了洗脫嫌疑搞出來的假身份罷了。
可事實正好相反,葉凝汐這個身份隻不過是這位宮家大小姐的附屬品而已。
想到這裏,在場所有人都眼神都變了變。從同仇敵愾,一瞬間變成了在罪有應得的戲謔。
就連一旁的小李,在經曆剛才的倒打一耙之後,也沒有了絲毫的憐憫與心軟。這種壞女人,再幫她說話,就是農夫與蛇了!一想到她知道真相之後的表情,即便是這個善良正直的大男孩都莫名生出一種壞壞的期待來,不是每一個壞人,他們都能夠去收拾,有些蛤蟆不咬人但是惡心人,可天道好輪回,總有人是能夠收拾他們的!
比如,這位宮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