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凝汐被他這沒好氣的一句吼的一呆，有點不明所以，可還是慢慢垂下眸子。他這是又生的哪門子氣？
看她沉默著收回視線，連看都不往自己這邊看了，陸靳南更是一堵，薄唇抿了抿。
本不想說什麼，驕傲使然，更是因為他認為做遠遠比那種上下嘴皮子一動更有用。但看著她微微暗下去的神色，陸靳南咬了咬牙，克製半晌，終於還是沉沉吐出一個字，“是。”
那邊剛低下去的頭又驀地抬起，她眸子裏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一時間竟然有些反應不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這種話，真的陸靳南說出來的嗎？這種事，陸靳南真的會做？“我一直以為，你是因為……恨我。”
恨她？沒錯，一開始，他自己也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可是後來……陸靳南沒有再往下說。
林川整個人更是雞凍了幾秒鍾才猛地反應過來，“臥槽，陸騒包，你不是吧！這麼幼稚的行為，你竟然樂此不疲玩了整整三年？你特麼這算什麼？恃寵而驕？”
這行為，這行為簡直就像那些個不知道怎麼表達喜歡的小男生一樣好嗎！明明喜歡，卻偏要揪女孩子的辮子，偏要對著幹，偏就做一些讓人惱火的事情！
“你有完沒完，不說正事就滾出去。”陸靳南臉色一黑，尷尬的別過頭去，天知道，隻要一看到她整天沉默不語，逆來順受，卻又從不服軟的模樣，他就恨不得想掐死這個蠢女人！
聽到這冷冰冰硬邦邦的一句話，林川卻一點都不惱，桃花眼彎出越發狡猾揶揄的弧度，痞裏痞氣的輕笑出聲，“我這就是在說正事！作為心理醫生，我首先得了解病人不是？”
“病人是她。”陸靳南咬牙。
“NO,NO,NO！”林川擺出一根手指，搖啊搖，“誰說病人隻有她一個了？在心理醫生眼裏，沒有幾個人是沒病的，你也一樣。我這同樣是在治療，首先，得讓你明白自己的問題在哪裏，然後，你才能明白該用什麼方法。”
“陸同誌，現在，我問你，”他摸索著下巴，“你剛才，為什麼凶她？”
陸靳南一哽。
林川一臉“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又轉頭看向葉凝汐，“葉同誌，你知道原因嗎？”
葉凝汐茫然的搖搖頭。
“你是不是有八成時候，都不明白陸同誌為什麼生氣？”看似是一個問題，可林川的語氣裏卻很篤定，似乎對這種情況一早就已經有了答案。
葉凝汐一怔，下意識的開口，“你怎麼知道？”
八成？合著，他特麼八成生氣的時候，都是在對著一根茫然無知的木頭發的火？陸靳南眉頭一沉，“你壓根不明白就說對不起？”不明白，這女人就特麼的……不會問問？
她微微垂下眸子，“抱歉，我以為，你隻是在……報複我。”
這一句抱歉真是差點讓陸靳南直接爆粗口，可細想想，卻是心裏一擰。就連他自己都以為恨她，還能讓她怎麼想？怎麼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