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靳南動作一頓，不想理她，可終究還是停下來，為那拂過的溫柔呼吸，也礙著她的傷勢。
“胡鬧。”他聲音微涼，語氣卻不由得放緩了幾分。
葉凝汐語氣低啞，“下次不會了。”
“還有下次？”
“沒有，沒有。”她立刻彌補。
乖巧得讓他心軟。
可一想到剛剛那一幕，陸靳南就心裏堵了厲害，“再讓我看到你和別得男人摟摟抱抱，我就掐死你，聽見了嗎？”
這一次，她卻沒有回答。
陸靳南微微側眸，眉頭微擰，她落在他肩膀上的手攥的緊了緊，隨即又是一鬆。
手開始慢慢往下滑。
不是拿開，而是在……往下滑？
心裏驀地一緊，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一旁的林川突然驚叫，“大小姐！”緊接著兩步急跨出來抱住倒下去的葉凝汐。
簡單的檢查，他擰眉，“體征平穩，隻是暈過去了。我先帶她回去檢查，這裏你們善後。”
尾音一抹，抱起人就走。
陸靳南抿唇停在原地，一顆緊提起來的心在聽到林川的話之後又緩緩放下。可攥在輪椅上的手卻沒有絲毫放鬆，她一臉嬉笑，他便以為沒有大礙。
該死的！
難受為什麼不說？
還特麼有心思來哄他？
白夜視線跟隨著那抹身影漸遠，直到消失才緩緩收回，“陸先生，借一步說話。”
眸光流轉處，掃過巷子裏，陸靳南控製輪椅到一邊，“你想說什麼？”
……
腳步聲傳來，陸倩身子一僵，倔強的不肯抬頭。
“傷到哪裏了嗎？”
蕭淩的聲音平淡。
嗬，想不到，第一個走過來問她的竟然是這個最討厭的男人。
“滾開！”
聲音從膝蓋裏悶悶的傳出來。
不想哭，尤其不想在這個男人麵前哭，可一開口，卻還是帶了哭腔。
沉默片刻，腳步聲又起。
他走了。
終於沒人煩她了，那人終於走了，可忍了許久的眼淚卻控製不住了。陸倩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怎麼就這麼愛哭，怎麼就這麼軟弱，怎麼就這麼……她咬住嘴唇。
不知什麼時候，身邊響起哢噠一聲。
她一怔，下意識的抬眸，正撞上蕭淩低垂的眉眼，他沒有看她，而是打開麵前的醫藥箱。
然後，拿起她的手。
“忍著。”他說。
陸倩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劃開了好大一道口子。
所以，他沒走，而是去拿這些東西來給她處理傷口？
他就一點沒看出來自己有多討厭他嗎？還是裝作不知道？又或者是壓根不在意，對她好不過就是有命在身？
這一個兩個男人究竟是怎麼了？
陸倩想發脾氣，卻又無力無法無從開口。
她有什麼資格發脾氣呢？就因為白夜不喜歡自己？就因為嫉妒？她做不來……
怔怔看著他用棉簽一點點掃淨傷口裏黏上的土渣，細致到一絲不苟，她還真的沒見過哪個男人可以做到這個份上。
“我們是從小就被選拔出來跟著她的，”他突然開口，語氣沉靜淡漠，不是再解釋隻是陳述，“既是保鏢，又是管家，還是助手，同時，如果她有需要，我們也可以成為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