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陸靳南才吐出這兩個字。
他要她一個解釋!
不管怎麼樣,都要。
陸靳南深吸口氣,無比沉重而認真的重複了一遍那兩個字,“解釋。”
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
有那麼一瞬間,葉凝汐蒼白如鬼的臉上甚至閃過一抹迷茫,她不明白,這個所謂的“愛人”為什麼要執著於空口白牙的解釋。
信她的人,如白夜,如林川,如蕭淩,他們不會問,隻會至死不渝的跟著她。無論到哪裏,回過頭,他們就在,一直都在。
不信的人,不同路的人,何必解釋?
“你在猶豫什麼啊?”沉默了片刻,她偏了偏頭去看他。
陸靳南身子微微一顫。
“你在猶豫什麼呢?”她一雙眸子,溫和,卻亮出懾人的堅定。
陸靳南張了張嘴,她很陌生,卻又像了她自己一樣一擊致命的刺穿他的痛處。
“我解釋完了,你是不是還要問我要證據?”她眨了眨眼睛,先一步開口,“警察才要證據。”
頓了頓,她唇角勾起一抹冰涼的嘲諷,回手指向白夜,“我的家人,從來不問我這個。你愛上一個人,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你解釋一下,怎麼喜歡上我的,證據在哪裏?”
“你再解釋一下,怎麼愛上我的,證據在哪裏?”
陸靳南怔了怔,一向思維敏捷才思詭辯的他在這一刻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反駁她。
“原來,陸先生的感情是待價而沽的。”她搖頭笑起來,“可我這個人不是,旁人待我溫柔,我就溫柔以待,旁人阻我恨我,我就一腳踢開。咱們……”
葉凝汐頓了頓,定定看著他,一字一頓,“咱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她停下來,覺得自己的話真有些多了。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算是說清楚了。
本來,“愛人”這個身份,她多少是有些迷惑和為難的。隻是手上有更緊迫更重要的事,她便決定放下。
可他抓住她,問過來。
一開口,隻有兩個字。
解釋。
聽到這兩個字,她突然就是釋懷了,不會迷惑,也沒有為難了。
她有了一個定論。
這個定論,不是說他錯了。
誰都沒錯。
隻是,不同罷了。
她想,這大概是可以磨合的,是可以求同存異的。
隻可惜,她沒時間了。
“今天你來,”葉凝汐聲音溫和下來,“是要殺我嗎?”
陸靳南攥住她的手,狠狠一抖。
“那你要幹什麼?”
要幹什麼?陸靳南擰眉,仍是看著她。
“你自己都不確定,難怪在猶豫。”葉凝汐眸底閃過一抹不耐,但還是很禮貌的克製了一下,對,起碼她自己認為這是禮貌的。“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
“你可以坐一會兒,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她深吸口氣,盡量忽略額角那突突直跳幾乎讓人抓狂的裂痛,同樣,也盡量柔和語氣,“但那個房間,你不能進。”
這話是對陸靳南說的,同樣也是在叮囑白夜。
從前不告訴他自己這該死的病,原因是什麼她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