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場麵就連在場的幾個男人看了都有些皺眉。
問題不在於葉凝汐的強勢。
而是她的惡劣和享樂。
明明憑借身手一次性可以解決的問題，隻需要一瞬間而已。
可她卻偏偏要一下一下的慢慢來。
讓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一部分被毀掉，被卸下來，被拆碎成血肉模糊的零件。
讓人一寸寸一絲絲的感受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
季峰倒吸口涼氣，哪怕是見慣了血腥場麵的他，此刻鼻端膩人的氣味和血腥不堪的場麵也讓他下意識的哽住了喉嚨。
這才是宮家大小姐真正的樣子？
陳斯寒臉色難看，擰眉看著葉凝汐，心情複雜。
一方麵是在想，如果她能夠早點這樣，或許父親的仇早就報了。
可另一方麵，卻又有源於身處其位的責任感驅使，她這個樣子，早晚會出事的。
三年前就是最好的證明。
林川則從始至終都低垂著眸子，像是老僧入定一般，難得的沒有嬉皮笑臉，也沒有出生呱噪。
大小姐，回來了。
宮家真正的大小姐，回來了。
陸靳南擰眉看著慢慢站起身滿臉帶笑的葉凝汐，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
腦子裏，有那麼一瞬間突然想到她曾經說過的話——“如果你遇上的是當初的我，還會幫我嗎？”
這……就是最初的她嗎？
他不喜歡她這樣。
不是不喜歡這樣的她。
而是，不想要她這樣子。
拍了拍手，葉凝汐偏頭看向身後的幾個神色各異的男人，最終將視線落在了陸靳南身上。
他的臉色可真是有夠難看的了。
“怎麼？”葉凝汐笑眯眯的挑了挑眉頭，眸底全是狡猾又冰涼的桀驁不馴，“不習慣？還是……”
她頓了頓，“不喜歡？”
說到這裏，她有些嘲弄的勾了勾唇角，“如果是不喜歡，那正好，我也……”
後麵那句“我也不喜歡你”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手上就是微微一暖。
葉凝汐愣了愣，看著這個男人握住了自己的手，有些用力。
淺淺的疼從那些細碎的傷口上傳來。
又有些粗糙的熱。
她有些不習慣這樣的溫度，在那空無一物的記憶裏，沒有這樣的溫度，沒有這個人，有的隻是冰涼的毫無實質感的蔓延著無盡猩紅的冰冷。
葉凝汐下意識的縮了縮手。
沒有抽動。
一抬頭，就撞上了那雙深沉如墨的眉眼。
“如果你不懂得保護自己，下一次，就不要做這種事。”
然後，是他的聲音。
葉凝汐又是一愣。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聽不懂？”陸靳南麵無表情的看她一眼，拉著她到洗手台邊，打開水龍頭，又試了下水溫，才把她的手湊上去，“會疼，忍著點。”
葉凝汐有些古怪的看著他。
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在幹什麼。
剛才那樣的表情，分明就是無法接受的樣子。
現在又表現的關懷備至，做什麼？
“不喜歡就說，用不著那麼勉強。”話說出來，葉凝汐才驚覺自己的聲音竟然微微緩和了幾分。
雖然還會一如既往的冷言冷語，卻沒有之前那樣的尖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