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2 / 3)

“我叫木蝴蝶,姑娘喚我‘阿木’。”木蝴蝶抬手抹去麵上的淚水。

既這是月佼最信任的人,嚴懷朗當即便示意士兵將她放了,又細細問過“縛魂絲”的事。

木蝴蝶焦急地解釋了半晌也說不明白,最後隻能道,“總之,那‘縛魂絲’的解法隻有姑娘才清楚,我隻是以往偶然聽姑娘提過,中了‘縛魂絲’的人,不宜再輕易挪動的!”

嚴懷朗閉了閉眼,強斂心神,喊道:“雲照!”

正進進出出忙到焦頭爛額的雲照聞聲,匆匆跑過來:“怎麼了怎麼了?”

“暫緩押送人犯,全部關到偏院去,”嚴懷朗道,“你立刻回京,去濟世堂,將隋枳實帶過來!”

隋枳實平日多居宜州,前些日子才進京的。

他是團山醫派目前已出師的所有弟子中最年輕,也最傑出的。年紀不大,天分卻出眾,精於製毒、解毒,常自詡天下間無他不能解的毒。

至今他唯一的敗績,就是紅雲穀那變幻奇詭的瘴氣之毒。

當初嚴懷朗為尋紀向真強闖紅雲穀時,身上帶的那瓶救了他一命的解藥,便是出自隋枳實之手。

要知道,紅雲穀的瘴氣之毒幾百年來都未被外人真正尋到過破解之道,隋枳實那瓶解藥能使嚴懷朗全身而退,足以證明他的過人之處。

雲照單手叉腰,右手在發際處抹了一把,滿臉的不可思議:“你逗我呢?隋枳實小魔頭脾氣多古怪,那可是連陛下都使喚不動的人!你覺得,我去請,他就肯跟我走?”

但凡有驚世之才者,多半少不了古怪脾氣,這隋枳實就是個中翹楚。他不願做的事,皇帝也勉強不得,倔起來是個不要命的混不吝。

“沒讓你去請,管他肯不肯,打暈了綁過來!”嚴懷朗火了。

“嚴大人,嚴大爺!冷靜一點,”雲照歎了一口氣,“他若不肯,咱們硬將他綁過來,你猜他會不會當場死給你看?”

嚴懷朗咬牙想了想:“去找羅昱修。”

隋枳實脾氣古怪,卻與年長自己近十歲的羅昱修交情極好。若羅昱修肯幫忙說話,或許隋枳實會給他這麵子。

雲照拍了拍腦門子:“瞧我這腦子亂得,是是是,讓羅昱修……誒,不對啊,羅昱修會肯替月佼賣這人情嗎?”

“他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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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院子隻是整個山莊的一部分,地處香河城郊的臨崖半山,人跡罕至,是玄明苦心經營好幾年的一處隱秘據點,可謂五髒俱全,應有盡有。

山間夜風撲人,木蝴蝶又取了一床被來,小心地蓋在月佼身上,又往牆角的小火盆中添了新碳。

“你去歇著吧。”嚴懷朗對木蝴蝶道。

木蝴蝶驚訝地扭頭看看他,又看看榻上的月佼:“這不合適吧?”

想起這人今日是如何對待玄明的,木蝴蝶心中覺得痛快,卻又不免有些怕他。

不過,她也看得出這人對月佼非但毫無惡意,反而維護至極,倒也並不覺他會對月佼不利。

嚴懷朗淡聲道,“沒什麼不合適的,該做的都做過了。”

木蝴蝶瞪大了眼睛:“姑娘與你……成親了?”

她對月佼這一年多來的行蹤一無所知,不能確定這人與月佼是什麼關係。

嚴懷朗頓了頓,還是誠實地應道:“並未成親。”

見他目光溫柔地望著月佼,木蝴蝶想了想,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那就辛苦你些,我留在外間……”

“不必,你身上有傷,好生歇著吧,我會照顧好她的。”嚴懷朗道。

木蝴蝶也沒再堅持,緩緩走了出去,從外頭將房門掩上。

“姑娘新收的這男寵,還算不錯呢。”她喃喃自語了一句,欣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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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懷朗將外衫除了,隻著中衣,又去火盆前將通身都烤得暖烘烘,這才上了榻,小心翼翼將月佼抱在懷中。

平日裏鮮活靈動的小姑娘,此刻毫無生氣地躺著,一動不動,這讓他心中揪痛。

“說了叫你怎麼出去的就給我怎麼回來,”嚴懷朗抬手輕撫著懷中小姑娘那沁涼而蒼白的臉,嗓音顫顫,“怎麼不聽話呢?”

“平日裏機靈得不行,怎麼遇上紅雲穀的人,就不靈了?”

“說好要給我名分的,這時候不出聲,故意慪我是吧?”

親密的相擁中,原本沁著涼意的嬌軟身軀漸漸被煨得暖和起來,卻仍是一動不動的。

“快些醒過來,把我的小鬆鼠精還給我。否則……”嚴懷朗將臉貼在她的鬢邊,顫顫似有哭腔,“我才真是很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