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凡娜惶恐不已,想象不到自己上輩子是拯救了哪位神仙,今生才配擁有這份世界上最好的姻緣。
喬凡娜用力點頭,踮起腳啄了他的下巴作為告別,“晚上見!”
“嗯!蓋好被子。”
季牧予親眼目睹喬凡娜進屋了才肯離開,宇文黎雖然是酒店的首席財務官,但在季牧予麵前,隻是一個小職員,完全不夠資格與季牧予同乘一車。
於是兩人到了酒店之後,才正式開始交流。
季牧予坐在宇文黎的辦公椅上,抿了口咖啡,宇文黎雙手交叉在胸前,低眉順眼地等著他發話。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分鍾,宇文黎快被這虛空的權力壓製壓得喘不過氣來,這時,正前方的低氣壓中心刮起縹緲的風,擦過他的耳朵。
季牧予問:“你對我的夫人,似乎很好奇?”
此話乍聽起來不痛不癢,其實冷箭傷人。宇文黎手心裏冷汗涔涔,攥著袖口,牽強地笑答,“您誤會了,我隻是覺得……夫人長得有點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
“是麼……”季牧予語調輕揚,“誰?”
宇文黎不願提起,急忙搪塞:“一個同事罷了,我已經記不得她的名字了。”
季牧予一個眨眼的時間,冷箭就變為亮箭,令人窒息,“你來哈斯特多久了?”
“……快三年了。”
“那也有段時間了。怎麼,沒聽說過騙我的下場嗎?”季牧予踱步到他麵前,明明隻比他高半個頭,氣勢卻狠狠碾壓他,“哈斯特的規矩,從來不是國內法治社會那一套,而我個人,比公司更有原則。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出她的名字。”
宇文黎神情慌張地接過話頭,“她叫……林乙柒。”
季牧予沉默片刻,轉過身去,宇文黎無法看清他什麼表情,隻聽見他不帶任何感情回了三個字——“不認識。”
宇文黎感覺自己腦袋終於回到了脖子上,立刻鬆懈下來:“她隻是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入您的眼,況且,她四年前就死了。”
季牧予沉聲道:“你說我的夫人和一個死人長得像,居心何在?”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冒犯夫人!一定是我昨晚沒有休息好,眼花看錯了!這是不可能的事!”
“再讓我聽見一次,你就滾出哈斯特。”
“是!我記住了!”
***
暖氣十足的病房內,喬凡娜正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她正做著夢,在夢裏,她和季牧予一起坐在車後座,兩人沒有交談,各自的表情都很奇怪,好像不太熟悉對方。
而最奇怪的是,自己居然還跪在座位上,越過季牧予的身子,趴在窗邊張望。
窗外隻有一片白霧,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什麼,隔了一會兒,她停止奇怪的舉動,正準備坐回去的時候,突然失去平衡倒在了季牧予的懷裏。
夢裏的人沒有嗅覺,但她腦海中卻鑽出一句感想來:他好香,他身上有一種介於草和花之間的清新香氣,是什麼呢?
畫麵到這裏戛然而止,因為她被人叫醒了,她睜開眼,看到的正是夢裏那位自帶香氣的男人。
季牧予撫摸著她的頭說:“我們該走了。”
喬凡娜聞到他手上的味道,一縷飄香點醒夢中人,原來,她感歎的是瑪格麗特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