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站在窗柩邊,看著外頭的月色。
今日的月亮隱在雲中,見不著多少,在這樣晦暗不明的燈光下,上官燕在看著時辰。
便是一個時辰不到,就到了子時了,若是時間一過,她就要提前想想其他辦法了。
紮蘭早就睡下了,她的麵容一日比一日嬌豔,麵若桃花便是這冬日的蕭瑟也擋不住春光乍泄的模樣。
這便是紅鳶花的另一種功效。它可以使女子的麵容一日比一日好顏色,可是這好顏色的外表下,卻是內裏的傷害,直至奪人性命。
可是紮蘭不知,還日日誇讚那個胭脂,對拓跋賀麗那是滿嘴的恭敬話,殊不知就是她嘴裏美麗可親的賀麗公主,給她的東西,就是催命的符咒。
她已經提醒過紮蘭一次了,沒有義務再提醒她第二次。
上官燕看看外麵的天色,想來麗娜是真的不會來了,正要關上窗子,就聽到了一個輕微的腳步聲。
上官燕突然心頭湧起一種奇異的感覺,她有種預感,這次來的,定是她心想之人。
重新推開窗子,站在窗邊,不多時果真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從陰暗處慢慢走進,逐漸顯露出來的——麗娜。
麗娜看到麵前一臉喜形於色的上官燕,倒是有些愣住了。
在屋裏微弱燭光地映照下,上官燕小兒粉嫩的嘴,兩邊極大的上揚,眼裏燦若星辰。
“你猜到我會來?”
麗娜從窗子外廢了些力氣爬了進來。
上官燕搖搖頭,把窗子仔仔細細地關上,插好插梢。
“我不知道。所以想等等你。”
拿出桌上尚且熱的茶水,弄了一杯給麗娜。
她的身上還帶著外頭的寒氣,這杯熱茶來的剛剛好。
“若是我不來,你豈不是白等了?”麗娜有些疑惑她的做事行為。
上官燕笑了笑:“白不白等,端看自己如何看待了。反倒是覺得,若是等不到,倒也是看了這天上的月色了。”
“你也是心大。”
麗娜帶著些感慨地語氣說出來。
偏過頭看著一口口啜茶的上官燕,即便是身處在這樣的環境當中,也常常淡然的看淡一些事情,眉目如畫,沒有什麼修飾的長發披散在身後,渡上得倒是像金光一般,這般女子,便是不做聲也能成為目光的焦點。
熱茶的霧氣氳在臉上,麗娜卻是不知為何,眼睛也要濕潤了起來:“我倒是羨慕你,敢這般想。”
上官燕有些沒聽清,疑惑地抬起頭來:“你方才說什麼?”
麗娜笑著搖搖頭:“沒什麼,疑惑你究竟要我幫你什麼。”
說到這個,上官燕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
“此事,你可真是想好了?若是真的做了,事情敗露,你是討不到好的。”
上官燕麵色平淡。
她雖然很需要麗娜的幫助,可是此事不是一件小事,其中的凶險不可小覷,她希望麗娜是真的考慮清楚並且真心實意願意幫她。
麗娜也是當下手中的杯子,麵色堅毅了起來。
“我其實也猶豫不決,你的事我為何要這般幫助?”她的聲音輕柔。
上官燕抓著茶杯的手,不由得慢慢收緊,她也知麗娜此話不假,她與她非親非故,她確實沒有必要如此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