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在等了,你去吧,我在車裏等你。”林霖柔聲對我說道,我點了點頭,貓腰從林霖的車裏鑽出去。

我穿了一件黑色長裙,胸口有一顆偌大的藍寶石在閃耀,耳釘是耀眼的黑鑽,頭發高高挽起,一身珠寶首飾點綴,恨不能把自己裝扮成一個珠光寶氣的貴婦,就怕舒揚會看不到我的幸福。

他依舊一身黑色西服,外麵套著一件漆黑色中長款風衣,單手插兜,身姿筆挺站在那裏,臉上一臉凜然,神情依舊冷峻,長身玉立,像一道與眾不同的風景。

我踩著貓步,一步步盈盈朝著他而去,他站在那兒,依舊巍然不動。

“身份證、戶口本都帶了嗎?”他問我。

“當然。”我抬起頭,目光凜然望著他,眼神裏帶著一股不由分說的倔強。

“好,那我們進去吧!”舒揚冷冷說道,隨後扭頭,下意識又看了我一眼。

我們已經整整一周多沒有見麵了,再看到他,我心裏依舊藏著咬牙切齒的恨。

這場莫名其妙的婚姻,就像那個莫名其妙的孩子,莫名其妙的來,莫名其妙的走,兩個明明都已經成年的男女,卻心照不宣玩著這個世界上最幼稚的遊戲。

可是,我是這個遊戲的挑起者。所以,我無話可說。

眼看著就要走進離婚登記室的門口,他突然停下腳步:“白歆,你想好,不要後悔!”

“放心!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後悔!”我冷冷說道,語氣依然是前所未有的篤定。

“好!”他微微有些鬆軟的心,一瞬間被我的言語弄得再次堅定。

他帶著我走進婚姻登記室的大門,隨後“啪”一聲把兩張紅本和他的證件擺在了桌上。

我於是也掏出我的證件,我們坐在目瞪口呆的離婚登記員對麵,兩個人誰也沒說半句話。

結婚竟然和離婚一樣,分外簡單。十分鍾的功夫,雙人照變成單人照,我的婚史也從未婚變成已婚再變成離異。

一切,快得讓我恍惚。

直到離完,我依然咬緊銀牙不鬆口。走出離婚登記室的門口,舒揚突然扶著我的手說:“白歆,和我離婚,什麼都沒分到,你難道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後悔?”

“抱歉,沒有。我非但不後悔,我反倒很高興。因為我終於擺脫了你!”我扭頭冷冷望著他,“舊恨消除了,不過新仇,我會慢慢和你算!”

“白歆,你是我見過的這個世界上心腸最硬的女人。”

“那麼舒揚,你也是我見過的這個世界上心腸最狠的男人。再見!”

我冷冷說完,毫不遲疑往外走去。外麵,林霖的黑色邁巴赫依然停在那裏,林霖如同傲然挺立的白楊樹一般靠在車前等候著我。

我佯裝心情輕鬆,飛一樣撲到林霖的麵前,和林霖一起上了車。

林霖掉頭的時候,我瞥了一眼窗外,那個頎長的身影依舊站在那兒,依舊如冰山一樣冷,沒有人知道,他內心深處,究竟在想些什麼。

“B計劃啟動嗎?”路上,林霖問我,“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啟動!”當我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我的心突然狠狠抽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