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
隻是能成為親人,就覺得十分榮幸了。
心底的滿足和感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質了呢?
記不清了。
大概就是日益增長的貪婪。
那人太過美好,克製不住內心的欲望,克製不住對他瘋狂洶湧的占有欲。
想要的越多,反而得到的越少。
她最終……
失去了一切。
梆!梆!
蘇映歌闔上眼眸,沒了氣息。
“大人,蘇映歌死了。”刑官稟報。
虞典司在案卷上,蓋下印章,結案。
“通知喬家的,來領人。”
“是。”
……
大盛西南一帶,十萬荒山深處。
寧王坐在簡陋的竹屋之中,臉色十分為難。
為了甩開君夜宸的追兵,他們不得已躲了十萬深山之中。
山勢險要,大盛無法派遣強兵追擊。而這荒山之中,有無數苗寨,他們擁有著強悍的單兵作戰能力,和神秘莫測的蠱毒。
寧王率兵而來,但強龍不壓地頭蛇,到了人家的地盤,也得客客氣氣。
好在這些土著,並沒有與他們兵戎相見,反而以禮相待。究其原因,他們的先祖,除了少數原住民,大多都是戰亂之時,躲進來的百姓。
若是排外,也不可能聚集如此多的人。
而這些苗寨,以聖教為尊。聖教,是十萬深山的實際統治者。
“殿下,君夜宸有匠心閣,我們就是再有十倍的兵力,硬打,也打不過!”魏國公語重心長道:
“若想翻盤,這是唯一的機會。君夜宸為了楚曦玉,六宮無妃。而今她又有了身孕,這是他唯一的子嗣。除了從她下手,還有什麼辦法,能奪回帝位?如今的局勢,哪怕是北夏願意借兵,咱們也打不過啊!”
寧王拳頭不自覺攥緊,“但是……但是……”
“不就是把沈婉清嫁給聖教的大祭司嗎?老臣知道您還記著沈家。但若您無法回歸,那沈家又能幫您什麼?總歸要您坐上那個位置,沈家才能對您有用。沒了沈婉清,還有沈婉瑜。沈家那麼多千金,到時候您再娶一個便是。”魏國公勸道。
寧王歎了一口氣,“你先出去,讓我靜靜吧。”
“殿下,大丈夫何患無妻,切不可為了兒女情長,錯過唯一稱帝的機會啊!”魏國公行了一禮,轉身退下。
寧王低垂下眼眸,桌上棋盤,黑子已經將白子逼到絕路。
他,該怎麼辦?
寧王袖袍一揮,黑白棋子嘩啦啦,摔落在地。
靜坐對麵一言不發的俞安緩緩道,“魏國公有一句話沒說錯。君夜宸已經掌控了大盛,他太穩了,沒有驚起任何動蕩。這幾個月,我一直在盯著他出錯。隻要他給我們機會,但凡大盛哪裏出現動蕩,我們都可以趁勢而起。但是……”
“沒有人反對,世族也好,百姓也罷。他竟然真的坐穩了帝位,又安定了邊疆。”
“江山易主,已是定局。殿下若想要絕處逢生,就隻能出其不意。若隻論這一招的效果,以我對君夜宸的了解,臣可以斷定,您必勝。楚曦玉就是他的軟肋,和她是否懷孕沒關係。隻要您以此為籌碼,他必定會把江山禪讓給你。”
那時候……
隻是能成為親人,就覺得十分榮幸了。
心底的滿足和感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質了呢?
記不清了。
大概就是日益增長的貪婪。
那人太過美好,克製不住內心的欲望,克製不住對他瘋狂洶湧的占有欲。
想要的越多,反而得到的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