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暮衍心沉得緊,薛凝衣前腳走,後腳將軍府遇刺,一樁樁事情聯係起來,不難想到,已經有人想要對南朝動手。
不多時,邊關急報。
蕭暮衍拿過送來的急件,信裏提及北國調動大批軍隊,已經開始北往南上行。
上行之處,正是南朝邊關之地。
這一晚,蕭暮衍一直待在沈均墨的房裏。
直至淩晨,才要離開。
翌日,蕭暮衍以沈均墨有傷在身,不易操勞,另派朝中武將掌管南朝大軍。
沈均墨被削權的消息傳去北國,更令北國軍將興奮。
與此同時,南朝坊間都在傳說,當今聖上身中劇毒,已到無藥可治的境地。
此時,薛凝衣已經被關在石牢數日。
有人打開牢門進來,將她拖出。
拖至外間的刑室,她被人推進去,裏麵站了一個女子,和她一樣的穿扮。
薛凝衣驀地心口發幹發緊,她抓緊衣角站起來,剛走出小步,就被蒙住臉容女子猛地推摔在地上。
那個女子扯下臉上的布紗,薛凝衣看去,隻覺震顫,她的臉竟然和她長得一模一樣。
“薛凝衣,你說要是蕭暮衍看見她,會不會認出來不是你?”楚然兒的聲音過來,薛凝衣回頭看去,她正信步進來。
她在薛凝衣身邊站住,抓過她的頭發,把人提起來,“隻要蕭暮衍敢來救你,北國定會讓他有來無回。””
“楚然兒,你是南朝人!你這樣做,跟通敵叛國有什麼區別?”薛凝衣低吼。
楚然兒抬手,一巴掌給她甩過去,“我會這樣,還不是因為你。”
要知道,那個使臣大人看起來像個君子,人後卻是個心態扭曲的齷蹉之人,她現在的處境生不如死。
好在,他並沒有限製她的自由,她還是能自由出入地牢。
薛凝衣摔在地上,楚然兒拿出長鞭,對她一陣好打。
她身上,鞭痕處處。
楚然兒拉開薛凝衣的衣襟,從中取下她一直佩戴在身上的玉佩,她拿在手裏,冷著眼笑了笑。
“薛凝衣,你說蕭暮衍會來救你嗎?”
楚然兒丟開長鞭,把手裏的玉佩交給旁邊的人,讓其送去南朝。
薛凝衣知道,他們要用假的薛凝衣誘蕭暮衍入甕,如果蕭暮衍之身前來,必定會被北國擒住,到時候南朝……
薛凝衣明白其中厲害,也知道北國的狼子野心,絕不能讓他們得逞,“楚然兒,你的目標是想我死,我又想蕭暮衍死,你用我引他過來,不覺可笑嗎?如果他真出事了,我還要謝謝你,嗬嗬。”
楚然兒踹開薛凝衣,抬手踩在她的手背上,用力碾踩,陰笑道,“薛凝衣,我忘記告訴你了,歸寧穀那群賤民是我派人去殺的,還有你的兒子,也是我!”
楚然兒埋下臉,湊到薛凝衣耳邊,“蕭暮衍他一定會來!他若不來,你必死無疑!”
在楚然兒看來,蕭暮衍一定會來救薛凝衣,一定會!
薛凝衣怔住,她以為的真相轟然分崩,她原來一直錯怪了蕭暮衍。
南朝皇後被俘於北國的消息,楚然兒暗中命人放出去。
——
翌日。
祭壇上,有名女子被帶上來,薛凝衣被綁於木樁之上。
城腳下的民眾沒待多久,便紛紛散去。
一直到夜裏,隻有寥寥幾人在下麵。
連著幾日,仍是風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