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江平告訴龍少雲盡量往東邊跑,那裏有報警的地方,他會引著綁匪往西跑。
龍少雲擔心他,袁江平卻告訴他,不要緊的,就算是綁匪逮住他,也隻會當成自己認錯人了,他們不會再難為他的,讓龍少雲盡快就報警。
龍少雲最終還是答應了,他瘋狂的往東邊跑去,很快就報警,然後也給家裏人打電話,警察很快出動了,很快就抓住了綁匪,可是那時候的袁江平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了,身上還有刀傷,一條命差點就沒有保住。
後來在醫院裏休養了半年才出院,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右手卻是廢了,有兩根手指再也不能用了。
出院後不久,袁江平居然就輟學了,龍少雲很想幫助他,可是他都拒絕了,說這一切都是他自己自願的,一直不喜歡讀書,想要出外麵闖蕩一番。
後來龍少平才了解道,袁江平是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他最忍受不了的,就是別人對他的同情,好像是看不起他一樣,所以輕易也不願接受別人的幫助,對龍少雲亦是如此。
龍少雲隻好在暗地裏悄悄的幫助他,不讓他發現,偶爾有時間還會去找到他,並不說別的,就像是個老朋友一樣,聊聊天喝喝酒。
袁江平不知道,他開的那家物流公司,開始的時候的大訂單幾乎都是龍少雲給他的。
聽完他們的故事,我對這個鐵骨錚錚的袁江平,也是十分的佩服。
“他是好人,老天爺會厚待他的,一定會沒事的。”我安慰龍少雲,他一直都非常擔心。
“希望如此吧,他這一生,一直都過的很累,還沒有好好享受過幾天好日子呢。”龍少雲歎了一口氣。
我們在醫院重症監護室外麵,看到了袁江平的妻子王秋雁,還有他們的兒子東東。
王秋雁坐在重症監護室外麵的椅子上,呆呆的望著對麵的,對麵的監護室裏躺著他危在旦夕的丈夫,東東躺在她身邊的,枕著她的腿睡著了。
我們走了過去,龍少雲上前問道:“秋雁,江平怎麼樣了?”
王秋雁緩緩的轉頭看著他,無語的搖搖頭,一開口嗓音沙啞到不行:“還是沒有醒來,各項指標還很低,不知道……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來,以後我們娘倆該怎麼辦啊。”
說完就哽咽了,她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唯恐驚醒了還在熟睡的孩子,眼淚無聲的洶湧而出。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都感覺到十分的心酸,忍不住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嫂子,會沒事的,還有我們在呢,相信袁大哥一定會挺過來的。”
她看了我一眼,轉頭問龍少雲:“這位是?”
龍少雲跟她介紹道:“這是我妻子,夏可艾,今天跟我一起來看江平的。”
王秋雁點點頭,這時候一直躺在她的腿上睡覺小男孩,醒了過來,緩緩的爬起身來,王秋雁趕緊擦擦眼睛,似乎不想讓兒子發現自己已經哭過。
我拿出自己一直提著的飯盒,然後說道:“你們都還沒有吃飯吧,我簡單做了一點,趁熱吃點東西吧。”
王秋雁搖了搖頭,失神的說道:“現在哪裏還吃的下去。”說著又看了一眼監護室裏的人。
“嫂子,越是這樣的時候,咱們越要注意身體啊,袁大哥醒來之後,還需要你的照顧呢,你可不能把自己餓垮了身體,而且還有孩子呢,小孩子不能餓著的。”
龍少雲也說道:“秋雁你就帶著東東,跟可艾一起去吃點東西吧,這裏由我守著,你放心吧。”
王秋雁看了看東東,終於點點頭,然後跟著我一起來到病原樓外麵的一個小花園裏,這裏有石桌石凳,空氣清醒,很適合休息吃東西。
我為東東盛好粥,然後給他夾了火腿雞蛋,他非常有禮貌的跟我說道:“謝謝阿姨。”然後才開始吃。
我也為王秋雁盛了一碗粥,她端過碗,用勺子攪拌了兩下,還沒有吃,眼淚就出來了,一滴一滴的眼淚,滴在碗裏,她哽咽著說道:“昨天早晨,他出門之前,我也為他盛了一碗粥,他說要早點走,那碗粥都沒來得及喝。”
我拍拍她的背,這樣的時候,任何安慰的言語都是蒼白無力的,旁人沒有任何辦法能減少她的焦慮和痛苦。
我想起曾經看過的一個辦法,叫做精神轉移法,雖然沒有辦法減少她的焦慮和痛苦,但是可以讓她想點別的事情,把她的注意力轉移一下,先不去想這件事,或許感覺會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