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如果要廝守,和誰都無趣,隻有映綠。
得此佳偶,人生何憾。
再次換藥,對兩人來說都是個折磨了。火熱的情感早已蓋過了身體的疼痛,當雲映綠顫抖的小手摸上杜子彬的大腿時,他還是握住了她。“讓家人一會兒請別的大夫來!”
她咬了咬唇,脹紅著臉點點頭。
如果在醫療過程中,他來個男人的本能反映,那場麵簡直讓人不知如何麵對。
“我……那個樣子,還是留在洞房花燭時吧!”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心一動,說道。
臥房內的氣氛,突地飄浮著曖味的氣氛。
雲映綠搓著手,臉紅心跳,不知該說什麼好,她眼睛一瞟,又看到桌上的那疊紙和發卡。
“那些是……”她問道。
杜子彬又把她拉坐到床沿,“你不記得嗎,那發卡是你小時候趴在牆頭上掉落的,被我撿了回來,一直收著,想你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那些詩,都是你化名雲爾青時,寫給青樓女子們彈唱的。雖說沒多深的意義,但意境優美、情感豐富,我一一收集了。映綠,你雖說是女子,可才氣真的不在我之下。什麼時候,我們一起來吟詩作對?”
“呃?”剛剛還一臉恬美的人驀地抬起頭,又來吟詩作對呀,豈不是要了她的命嗎?
“這個……這個以後再說,你現在養傷要緊。對了,杜大人,古麗那個案子你怎麼處理?”她忙轉移了話題。
“還叫我杜大人?”他親昵地刮了下她秀氣的鼻子,“叫杜大哥,或者子彬。”
“子彬……”她默念著這個還有點陌生的名字。
“拓夫屬於間接凶手,現已抓捕歸案,但因他是波斯人,不會重判,留著他,不過是想給皇帝向波斯國交待古麗死因的一個借口。我們現在手中有古麗與拓夫私下來往的信箋,這個如果交給波斯國王,波斯國王不敢有半點微詞,對古麗之死隻好作罷,所以我才把拓夫帶回來的。把波斯國王這一關過了,然後我們再慢慢查案吧!”
“你還會懷疑我嗎?”雲映綠傻傻地問。
杜子彬無奈地笑了,“人心是肉長的,而且長得偏。既使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你,我也要盡力為你開脫。我也相信你不會做這事的,你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皇上說過殺害古麗的人不想總聚焦在後宮妃嬪的爭風吃醋上,那人的真正用意也許是為了挑起魏朝與波斯國之間的紛爭。”
“劉皇上好象挺聰明的,一下就看得入木三分。”雲映綠捂著嘴,打了個嗬欠,上眼皮下眼皮開始打起架來。
“不聰明,怎麼能鎮得住滿朝文武呢?這朝中,左、右兩位丞相冰火不相容,光他們兩個就夠皇上操……”杜子彬感到懷中的人忽然一動不動,低頭一看,雲映綠已經睡著了。
他疼惜地一笑,不敢動,怕她醒。
門輕輕地被推開,送早膳進來的老家人窘得眼神都無處擱。
杜子彬忍住難堪,招手讓老家人去向跟隨著他的車夫說一聲,讓他去衙門知會下,他今日受傷不便去衙門了,然後再讓衙門師爺進宮到內務府為雲映綠請個假,說她昨晚照料他,一夜沒合眼,現在剛歇下。
老家人出去剛一會,門又被推開了。
久等小姐不回府的竹青終於按捺不住,跑到了杜宅,門倌說雲小姐在大公子的臥房為大公子治病呢。她輕手輕腳走過來,一眼就看到自家小姐半臥在杜公子的懷裏,兩個人抱得緊緊的。
她嚇得捂住嘴,小臉發白地忙轉過身。
天,可怕的小姐趁杜子公病著時,把一本正經的杜公子給吃了嗎?生米煮成了熟飯,那可憐的秦公子怎麼辦呢?
“老爺、夫人……”竹青一路疾呼地往雲府跑去。
不一會,雲府之中就炸開了鍋。
而這邊,雲映綠隻是皺眉輕哼了聲,又往杜子彬的臂彎裏鑽了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