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難得一點溫情(1 / 2)

百裏蘭依見她發愣,更是來了勁,大聲道:“你說這是從哪來的?是不是你偷的?”

迎春上前賠笑道:“鳳妃娘娘說笑呢,我們娘娘怎麼可能做這種事?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

百裏蘭依睨著她道:“主子說話,一個奴才插什麼嘴?來人,掌嘴!”

雲雀遲疑著。

杜錦平緩過神,冷笑道:“本宮看哪個敢?一個小小的妃子也在本宮麵前耀武揚威,是不想活了麼?”

百裏蘭依針鋒相對,道:“哎呦!杜娘娘這口氣好像當自己是皇後呢!”她掩唇偷笑,“我忘了,前個兒有上書的奏請冊立皇後,冊立誰來著?……”

杜錦平氣得身體發抖,這句話踩著了她的痛處卻偏偏發作不出來,強自壓下怒火,將金步搖遞給迎春,道:“這事實在是奇怪,但確實與我無關。”深吸了口氣,“這還給鳳妃娘娘吧,若是你還要不依不休,鬧到皇上那大家都討不了好。”

百裏蘭依頓了頓,確實,為了一個金步搖驚動了夜慕華不值得,隻不過她咽不下這口氣而已。冷哼聲,嫌棄地看了那金步搖一眼,道:“回去得好好泡泡洗洗,隻怕某人手上不幹淨髒了我的東西。”

橫了杜錦平一眼,笑容裏充滿了譏誚,“想當皇後?恐怕杜家再沒有這個命了!”說著,擺動著楊柳細腰,趾高氣揚地去了。

杜錦平捏著絹子的手指指節發白,盯著她的背影幾乎要灼出一個窟窿來。

“娘娘,您消消氣……”迎春過來扶她,被她劈臉一掌,喝道:“你們這些個不長眼的奴才,這麼多人難道沒有看見那金步搖是怎麼回事?”

“娘娘恕罪……”迎春和宮女腿一軟跪在她的麵前。

杜錦平咬著牙,眸子裏迸出怨毒,道:“鳳妃?哼,以為憑著那鳳凰簽就能當上皇後?簡直是癡心妄想!就是杜錦心那個賤人最後還不是匍匐在我的腳下?”

“哎呀,我的主子娘娘……”迎春顧不得臉上痛和心裏的委屈,急忙止住她。

杜錦平啐了口,恨恨地拂袖而去。

眼見得她走得遠了,暗影抱著鳳非煙從一處枝葉繁茂的樹上躍了下來。

鳳非煙冷眼瞧著她離去的方向,拍拍手,道:“回去。”

殊不知她兩人剛離開從另一棵樹上無聲地飄下一個人影卻是百裏君臨,他微蹙起了眉。

回去的路上,暗影心疼地給鳳非煙的手上了藥膏。一路上,佳木蘢蔥,奇花閃灼,鼻息間暗香浮動讓人蕩滌心中濁氣。

忽地一聲一道白色的身影從鳳非煙的麵前竄過,挾著風聲,鳳非煙大吃一驚本能地往後一仰,暗影軟劍出手刷地掠了過去。

那白影嗚了聲翻個跟頭落到地上打個滾直挺挺地不動了。

鳳非煙驚魂稍定,細看竟然是個毛色如雪般的白狐,肚皮向上,四腳蜷起,想必被劍氣所傷了性命。

白狐在古代是非常罕見並有著神秘色彩的靈獸,既然出現在深宮必然是哪宮主子豢養的,鳳非煙第一個感覺就是趕緊溜走。

誰知道她剛剛移步,從旁邊小道上奔來一個小小的身影直撲到白狐的麵前,驚叫了聲,“小白,你這是怎麼了?”卻是個著石青起花八團錦袍的垂髫男童,他捧著那動也不動的白狐哭得稀裏嘩啦,“嗚嗚嗚……小白,你這是怎麼了?你死了,我怎麼辦?……小白,小白……”

鳳非煙站在原地摸著鼻子有點尷尬,還有點好奇,這宮裏哪裏來的孩子?

哭聲一停,那男童轉過臉,一雙被水汽浸濕的眸子惡狠狠地瞪著她。

她驀然心頭一撞,竟然呆了!

三四歲的年紀,頸脖上套著個金螭瓔珞圈,皮膚雪白,五官精巧卻完美地拚湊在圓圓的臉蛋上,縱然糊了眼淚鼻涕卻美得讓人窒息,而最讓她心悸的是這孩子的五官竟然與敏俊有些相似。

“敏俊!……”她喃喃聲,心口如被撕裂般的痛。

那孩子一愣。

暗影本來也被他的相貌驚了下,見鳳非煙失態忙拉了她一下,道:“小姐!”

鳳非煙一震緩過神來,低了眼瞼,掩了湧上的淚意。

那孩子怒道:“是你們殺死了我的小白,你們賠我!賠我!”那模樣甚是凶狠囂張。

鳳非煙恢複了平靜,心頭卻軟軟的,道:“你,要怎麼賠呢?”

那孩子眼珠轉了轉似乎很詫異她的表現,道:“我的小白是靈獸,是無價之寶,用你們東華最貴重的東西來換我也看不上。”低頭傷心地看著那白狐,“小白……你說我要什麼呢?”這話聽著有點奇怪。

暗影突然想起了什麼貼近鳳非煙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句話。

鳳非煙恍然,道:“原來是北辰王子,我叫鳳非煙,”看著他,神情柔和,“對不起,我不是存心的。”

北辰質子慕容驚鴻歪頭打量著她,撇嘴,道:“原來你就是那個神童鳳非煙呀,看樣子沒有傳說中那麼的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