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想吃爆米花嗎?”他掏出兜裏的錢,歪著腦袋問她。
“吃!”霍免毫不猶豫地應他。
電影店外,一襲紅裙的女人挽著她的男伴,打傘路過。
餘光瞥見一個眼熟背影,她的腳步頓住。
“怎麼了?”男伴順著她視線的看去,看到一個笑容明亮的,抱著爆米花桶的少女。
“先不去賓館了,我忽然想看電影。”
注意力全在那邊,藍恬自說自話地決定完,對男伴嫵媚一笑。
“你還陪我嗎?”
男人被她迷得暈乎乎,爽快道:“當然了。”
……
電影放映開始了,看的是一部新上映的愛情片。
小影院裏黑乎乎的,幾個零零散散的陌生人坐在離他們很遠的地方。
很明顯,尤諳是不自在的。
仿佛不是他帶她飛來的這裏,電影票和爆米花也不是他買的;他黏霍免黏得可緊,一臉的無助怕黑又弱小,恨不得要用兩隻胳膊環抱住她的手臂。
“兔子,這裏好黑,好多人。”
“我、我更喜歡家裏,就我和你,這裏好冷啊。”
霍免瞬間明白,什麼叫做判若兩人。
她就知道,自己之前腦補尤諳的……什麼成熟啊值得托付啊,都是錯覺。
且不論他們看的是一部色調溫暖的愛情片,他是個鬼不該怕黑……這個電影院最冷的,明明是他啊!他!!
整隻鬼一年四季都寒得跟冰塊似的。她剛才淋了點雨,被他這麼一貼,左邊手臂完全凍得麻掉了!!
“兔子好嚴肅,都不跟我說話了。”
尤諳委屈了,低聲在她旁邊碎碎念著:“在家看電影和在這裏看電影有什麼區別?”
霍免往嘴裏塞了把爆米花,沒好氣地答:“這叫浪漫。”
——總不能對他說:我腦子一熱,想體會跟你約會的感覺,所以要來電影院吧。
聽到她的解釋,尤諳仍舊不解其意:“什麼是浪漫?”
——浪漫就是浪漫啊。
霍免懶得想準確的釋義,草草敷衍他:“就是,很滿足、很開心,感覺幸福。”
“哦。”
尤諳輕巧又理所當然地,脫口而出:“那對我來說,隻要和你在一起就可以啦。”
影院熒幕的微光下,他的眼眸是靜謐的、黑沉沉的湖,望向她的時候,湖水柔得像要把她溺死。
“和你呆在一起,就很浪漫。”
那樣神情凝望著她,尤諳平靜地將自己的意思重複了一遍。
“咳、你,”霍免耳根子紅得要燒起來,抓起一把手裏的東西,迫切地隔開他與自己的距離:“你吃爆米花嗎!!”
應聲張開嘴,俯身湊近。
他吃了一口她的爆米花。
柔軟的唇含過她顫抖的指尖,舌頭隨即舔上去。
——潮潮的,過電似的。
她的腦中吱啦地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