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爾身上穿著的黑色外套早已被荊棘刮得破碎不堪,露出裏麵白色的襯衣,而現在,白色的襯上,全是大片大片的血跡,她的頭上,臉上,全都是鮮豔的顏色。
尤其是她手裏的刀,在月光下,泛著清冷的光,不停地往下滴著血。
陸爾步履蹣跚,她的全身都在痛,痛到整個身子都麻木了,她看著不遠處的兩個男人,緩緩的癱倒在地上。
“她,她是怎麼回事?”其中一個聲音都開始顫抖。
另一個男人撿起棒子走到陸爾身邊來,陸爾靠在樹幹上,那男人看著陸爾低垂的頭,剛想再一棒子揮過去,說時遲那時快,陸爾瞬間就拿起了手裏的刀,狠狠刺進了男人的腰間。
男人的棒子都還沒有落下來,就已經直直的倒了下去。
陸爾嘴角扯出一抹笑,將刀拔了出來,再一刀,紮進腿上。
腰部的傷不足以致命。陸爾不想殺人,但是她得保證男人不可能再爬起來。
剩下的那個男人驚慌的穿上自己的褲子,正要逃跑,而這時,身下的穀小溪突然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腿。
陸爾快速的跑了過來,同樣將刀刺進了男人的胯部。
他竟然還妄想侮辱穀小溪,那就一輩子都不能人道好了。
男人慘叫著,倒在了地上。
陸爾艱難的跪在地上,替穀小溪將衣服慢慢穿好。
穀小溪傷在頭部,剛剛抓住男人的那一下是她最後的力氣,她看著陸爾,隻能無聲的流淚。
而陸爾一滴眼淚都沒有,她的臉上全是血跡,身上的衣服也破爛不堪。
聽見前麵灌木叢又傳來了聲音,穀小溪絕望的閉上眼睛。
而陸爾,再次舉起了手裏的刀。
“小溪!”是殷城的聲音。
陸爾看著出現在她麵前同樣全身是血的殷城,微微的一笑,然後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倒在穀小溪的身上。
陸爾再次醒來時,她已經在醫院了,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潔白的天花板,還有平生最討厭的藥水味。
她挪挪自己的身子,細微的動作,不想卻驚醒了身邊的人。
“陸爾,你醒了?”莫安然一臉憔悴,整個眼睛裏都是紅血絲,顯然是疲勞到極點。
陸爾環視著周圍的環境,然後艱難的開口,“穀小溪怎麼樣了?”
莫安然摸摸她的額頭,“她已經沒事了,隻是輕微的腦震蕩,倒是你,你右手脫臼,身上還有很多的傷口,都連續發燒好幾天了。”
好幾天了?
陸爾看看窗外,然後突然響想起了什麼,就要掙紮著坐起來,“不行,我要回公司,我還有事……”
“陸爾。”莫安然穩住她的肩膀,“你就別操心了,我已經幫你處理好了。”
“你?”陸爾驚訝。
“是啊。”莫安然將陸爾的床頭搖上來,“希望你不要怪我自作主張,殷城報了警,我趕過來的時候警方已經介入了,我把資料傳給了許臨,征得他的同意之後把證據提供給警方,現在,方智平已經被捕了。”
陸爾聽著莫安然說著,稍稍的愣了一下。
所有的證據都在自己的電腦和手機中,但是電腦和手機她都要技術部的人加過特殊的密碼,密碼隻有她一個人知道,可是莫安然是怎麼知道的?
陸爾微微的笑了一聲,“多謝你了,安然。”
莫安然看著陸爾蒼白的臉色,眼睛裏滿是疼惜,他開口道,“陸爾,跟我回容城吧,你不需要這麼堅強,我怕舍不得你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