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初遇少女
“你求饒,我就放了你。”大漢又一把抓住少年,道:“不然,我可要打死你。”
少年仍不畏懼,道:“天下自有王法在,你求饒,我就放了你。”
大漢聽聞,心想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可要教訓教訓這個小子,於是又一拳打下去,少年的另外半邊臉也腫了。
大漢道:“你求饒不?”
少年堅定地說道:“君子動口,小人動手。我不與你一般計較。”
大漢瞋目道:“你找死。”第三拳下去,少年已是眼冒金星,但仍不求饒。大漢的這拳下來之後,少年已沒了人樣。這時,少年的眼睛充滿剛毅,像是要冒出火來,刺得人辣辣生疼。大漢一見,震驚了一下,心想這少年怎麼回事,性子太倔,生平從未遇到過。大漢也不是真要少年的命,於是道:“算你小子走運,大爺我今天心情很好,就不與你一般計較了。”
少年掙紮著爬起來,又險些摔倒,道:“算你走運,我有容人之量,不會計較你的。”
大漢又是火大,正要打他,但一想,又算了。
少年看了看大漢,哼了一聲,一臉的不服氣。這下又拍了拍衣服,負起手來,踱步而走,倒也有書生的味道。
這時有人在後麵說道:“這少年我認識,他是一個落魄的書生,家裏沒人了,就他一個。不思勤學苦讀,考取功名,卻隻是來這裏聽書。”又有人道:“這麼說我也認識他,確實是這樣的。”不時還有人來附和。少年在後麵聽著甚煩,暗自道:“你們這幫粗人,懂得個什麼?君子不與小人計較,所謂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
卻說這少年叫許少儒,家在東邊街上,有一宅子。家裏世代書香門第,隻是他母親在生他時難產死了。他父親是秀才,卻也隻是個秀才。先後考了六次舉人,卻屢試不中,隻得做個教書先生。哪想在這許少儒六歲的時候,他父親得了重病,幾乎花光了家裏所有的錢,但還是去世了。最後隻剩下一個老仆人照顧許少儒。仆人倒也忠心,但是在許少儒十三歲的時候,也去世了,隻剩下許少儒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生活。
之前他爹本來就沒留下什麼遺產,老仆人死了後,許少儒更本就不知道怎麼生活。但好歹之前也舞文弄墨,平時給人代寫書信,或謝謝對子啥的。雖然如此,生活依舊很困難,不得已隻得變賣或當掉家裏的東西。如今這許少儒也有十六歲了,這三年下來,家裏空空如也。
許少儒捂著臉走在街上,不時有街上的行人看向他來,報之一笑。許少儒也不管他,隻是徑直的往前走去。就在這時,街上一陣喧嘩,有人道:“那邊有人打架了,快過去看看。”有人道:“真的嗎?”一時間,街上竟然一個人也沒有了。
街上隻剩下這個少年許少儒,一個孤單的背影,一個孤獨的靈魂,獨自走在街上,有道是“煢煢孑立,形影相吊”不正是說的這個少年麼。這時隻聽少年輕輕地歎了口氣。多年來的獨自生活讓著少年老成了不少。少年平時也沒什麼愛好,就是喜歡聽聽評書,喜歡裏麵的將軍馳騁疆場的情景。但是卻不喜歡江湖上打打殺殺的樣子,認為這些人就是吃飽了撐著的。而且自己經常餓肚子,吃撐了何不給自己吃點。
許少儒沒錢,終日是食不果腹的,也還是天天來茶館聽評書,隻是不叫吃的。茶館的老板當然不歡迎這種白聽評書的人,所以經常被趕了出來。但許少儒臉皮厚,當天被趕走,次日接著來。後來,茶館老板終於招架不住這個年輕人,也知道他的身世,就起了憐憫之心,之後也就不管他了。
許少儒看著空蕩蕩的街,心情漠落地往前走著,突然,就聞到了一股香味飄來,於是往一邊看去,見前麵有一間包子店。店裏一個人也沒有,倒是看到蒸包子的蒸籠徐徐的飄著白氣,白氣的下麵卻是白白的包子,叫人見了,不免直流口水。
許少儒見了,肚子不免不爭氣的叫了起來,竟然慢慢往那裏走去。近了,許少儒看看白白的包子,用鼻子吸聞著香味,直饞的他直流口水。見四周無人,想伸手去拿,卻又覺得這樣不好。就這樣做了好一番思想鬥爭,仍然隻是癡癡地站著看著包子。
這裏此時無人,要是這樣拿了,根本不會有人知道是他拿了。怎奈許少儒出生在書香門第,飽讀聖賢書,這要是拿了,於儒家思想相悖。其實這時候少儒要是有幾文錢就好了,但他最近哪裏還有錢。家裏什麼東西也沒有了,就連鍋碗瓢盆都拿去當了,就差身上的衣服和睡覺的被褥了,但看著情形,也用不了幾天就要拿去當了。
許少儒定了一下神,道:“呸!虧你還出生書香門第,連這點廉恥之心都沒有了嗎。雖然你窮,但也要窮的有誌氣,你總有一天會飛黃騰達的。”說完轉身就走了,這時候的他,臉上又是充滿剛毅和堅定。
誰知少年剛走了幾步,就突然聽到一個少女的聲音,道:“你為什麼,呆呆地的站在那,現在卻要走了,難道買個包子這麼難嗎?”
許少儒往一旁看去,見是一個衣著靚麗的美貌少女,他一臉的天真,清純可愛。少儒一見,心下道:“這不就是剛才在茶館裏的那個少女嗎?”少儒竟然癡癡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