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過急躁了。
這句話就像是給寧汐潑了一盆冷水,讓她從頭冰到腳,僵愣在了原地。
不過兩秒鍾的時間,她就回味過來榮西臣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從重生到現在。
從寧曦變成寧汐
她想要複仇,卻困於‘寧汐’的自閉症,甚至連人身自由都受到了限製。
榮西臣的出現,就好像她複仇計劃中一盞明亮的指路燈。
可是她忘記了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她的複仇與榮西臣毫無關係。
榮西臣不知道她想要複仇的對象不僅僅是寧茜。
她把他當做了靠山、工具,卻沒問過榮西臣到底願不願意成為她手中複仇的利刃。
他給予她的是足以信任的安全感,可她卻隻是想要利用他。
並且這樣的利用,還被榮西臣一眼看穿。
寧汐有些慌了,她的謊言似乎在榮西臣眼裏變成了一塊遮羞布。
他清楚著這一切,而她卻還天真的以為自己掩藏得很好。
“我、我隻是不甘心而已。”
她緩緩低垂下了頭,不敢去直視榮西臣那雙幽沉深邃幾乎能看穿一切的墨眸,雙拳緊握,手心裏也漸漸浸透了冷汗,心底一遍又一遍讓自己鎮定下來。
告訴自己,站在你麵前的並不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他深不可測到遠你不能想象的程度,你不規矩的一舉一動,在他眼底全都是破綻。
多說多錯,多做多錯。
什麼安全感和信任全都是表麵的,他與你什麼關係?
不過是在被下了藥的時候不小心打了一炮。
而你卻自以為是對方真的對你產生了所謂的責任,心底開始放鬆,開始產生依賴。
如果她沒有被步步緊逼暴露了自己,那麼,今天或許就是不一樣的結局了。
此時此刻的寧汐前所未有地冷靜著,她的重生是一個秘密,在達到複仇目標之前,任何人都不能知道。
哪怕是再親近的人也一樣
“現在冷靜了嗎?”
榮西臣看著她渾身緊繃,情緒驟變,眉頭不由得一擰,這個丫頭,是想到了什麼東西?
這感覺,就好像再一次把自己給封閉起來。
哪怕是像昨天那樣的做戲都不願意了?
他眸色一沉,冷聲沉著道:“昨晚我父親打電話過來,要求我把寧茜給放了,因為寧茜和榮一航的婚禮馬上就要舉行了。”
寧茜和榮一航的婚禮?
寧汐雙手不由得又緊了幾分,這一次緩緩抬頭看向了榮西臣,目光帶了幾分疑惑不解。
他本來可以不需要向她解釋的。
現在說這種話,是告訴她,並不是他主動放人的?
榮西臣看著那雙清澈透亮又滿載疑惑的漂亮眼睛,心頭不由得一軟,眸色一凝,沉聲說道:“不過,他們的婚禮能不能完成取決於你。”
“你的意思是,你要幫我讓寧茜嫁不了麼?”
“嗯。”
男人淡淡地回應,像是漫不經心的回答,卻讓寧汐心頭一緊。
榮西臣確實有這個能力。
但是她並沒有這個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