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從外頭響起,寧汐才慌亂的用力推開了他,向後走去,水花被踩的四濺,背後撞到了牆上才止住了步伐,臉色燒紅,語無倫次地說:“響了電話,我、我去接一下。”
說完,便不顧被水花濺濕了的裙擺,手腳慌亂地走出了浴室。
榮西臣看著她匆忙逃離的背影,嘴角勾勒一抹低笑,眸底欲色深沉,伸手拿起一旁的花灑,直接改成了冷水,從腹部直接衝了下去
寧汐走出了浴室,拍了拍自己熱得滾燙燒紅的臉,她是不是應該慶幸,要不是電話響起來,可能就直接在浴室裏跟榮西臣
一想到那種可能,她就雙腿忍不住發軟打顫。
在坐在他腿上之前,她就瞄到他的強烈反應了好嗎?
所以才會慫地想要立馬將人推開,然而顯然榮西臣並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這麼想著,她已經走到了電話麵前,在鈴聲在一起響起的時候,接了起來,“您好,請問哪位?”
“”
問了一句,對方就沒了聲音,不由得讓寧汐懷疑自己有沒有接起這個電話,於是她又重複問了一遍。
“您好,請說話,如果不回應的話,我就掛咯。”
“阿臣阿臣他在嗎?”
電話那頭響起的是聽起來就極其溫柔婉轉的女聲,飄飄忽忽的,問著阿臣,而寧汐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女人找的就是榮西臣。
“他正在洗澡,請問您是哪位?等他出來我會轉告您的來電。”
她本著對方極有可能是榮西臣親近的朋友,所以言語間也比較客氣。
但對方聽完,卻莫名其妙的抽泣了起來,帶著哭腔質問她:“你你又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阿臣的房間裏?這個電話他為什麼會讓你來接?”
“”
寧汐有些無語,剛才不是說了嗎?榮西臣在洗澡,她來接電話有什麼問題?
柔弱的女聲還在哭泣,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讓她覺得有點不耐起來,沉聲道:“如果你再不說話,我就掛了。至於我是誰的問題,等下次你打電話來,他接到了,你再問他吧。”
“等一等”
就在她馬上要掛電話的時候,對方喊了一句,用萬分委屈地語氣柔柔著急地說道:“我我在星城會所,你你讓他快點來接我,嗚嗚不然,不然那些人就要把我給抓走了。”
“星城?”
“快點他們發現我了,我先掛了”
寧汐還一頭霧水的時候,對方就掛掉了電話。
到最後,都沒問出什麼名字,隻有個莫名其妙的地址。
星城會所
她總覺得有點耳熟,不是b市特別有名的豪門銷金窟嗎?!
一個女人。
特別親密的叫榮西臣阿臣,然後打電話向他求救,在銷金窟落難?
寧汐越想,臉色就越發難看。
不是她喜歡把人往陰暗的方麵想,而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她從認識榮西臣到現在,一直覺得他是個正經的男人。
成熟內斂,穩重情商高,在外人的麵前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唯獨在對她的時候,才會露出一絲笑意。
好像在他的世界裏,自己就是特殊的唯一。
可是現在
她怕了。
怕自己再一次看走了眼。
榮西臣城府比榮一航深多了,那樣的心智謀略,對手還是狠辣陰險的榮老太太!
她要是再一腳踩進地獄裏,還有爬出來的可能嗎?
答案是否定的。
所以她慌了,坐在沙發上,揪著已經濕掉的裙擺,滿腦子都是各種陰暗的想法,一臉煞白。
榮西臣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小臉發白地坐在沙發上,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安的氣息,似乎很慌亂,又害怕。
“怎麼了?”
一句簡單的詢問。
在她抬頭的那一瞬間,他在她的眸底看到了懼意。
是對他的恐懼?
榮西臣心頭一緊,步伐沉穩地朝她走去,伸手想要去觸摸她發白的小臉時,卻被她下意識的躲開了。
寧汐那幾乎是本能的規避反應。
意識到榮西臣也可能是危險的,才會有這樣的舉動。
她反應過來時,便開口道:“剛才有個女人打電話過來,說她在星城會所,有人要抓她,請你立即過去救她。”
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十分急促流利,甚至多了幾分疏離。
榮西臣擰緊了眉頭,聽到這話,就立即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轉身就去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給容楓打了電話,“去星城會所一趟,把人給帶回來。”
看著他的一係列舉動。
寧汐的心再一次往下沉了沉,冷地有點發寒。
果然,他和那個女人認識的。
雖然她覺得僅憑一兩句話就給人判死刑是不正確的。
但寧可殺錯也不可放過。
隻是短短幾句話,足夠確定榮西臣和那個女人的關係。
對方叫他叫的如此親密。
阿臣?
普通的女性朋友能這麼叫嗎?
而且對方的性格,一聽就知道是很粘人的那種
想到這裏,寧汐不由得就想起下午席慕白說過的話。
這個女人,會不會就是那個世界級的鋼琴大師?
如果是的話
寧汐的腦子越想越淩亂,現在已經壓根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麵對榮西臣了。
她是害怕的,慌亂的。
她重生回來,不是為了再踩一個坑。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有那麼多旖旎的想法。
既然回來是為了複仇,為什麼還要困步在一個男人身上?
最好的方法,就是遠離不是嗎?
榮西臣掛掉電話,再次轉頭去看寧汐的時候,她已經起身朝門外走去了,腳步很快,好像恨不得立即離開一樣。
這讓他有種不大好的直覺,感覺她一旦走出去,就再也不會再回來一樣。
所以他快步上前,在她即將跨步出門口的時候,拽住了她的手腕,低聲沙啞地問:“你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