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
男人背對著她,動作粗魯的將女人壓在身下。
女人半個身子泡在水池裏,發出似是歡愉又似痛苦的喘息聲。
水麵上慢慢浮上紅色的血跡,刺激著寧汐的視覺,她整個人都懵住了,還想要開口的時候,卻被人從身後捂住了嘴,向後拖去。
被拖行的她看見榮西臣緩緩轉過頭,露出側臉
“噓!”
壓低的男性嗓音在耳邊響起,寧汐奮力掙脫著,就聽到了熟悉的言語。
“寧汐小姐,是我。”
看到眼前這張臉的時候,她滿臉錯愕,“方然?”
“嗯。寧汐小姐,你剛才看的人並不是榮七爺,隻是衣服穿得一樣而已。”
“你什麼意思?”
寧汐還沒從剛才看到那一幕震驚畫麵中緩過神來,她本來想叫住榮西臣的,明明看見他轉過來的側臉了,為什麼方然說不是榮西臣?
她看起來很好騙?
“總之,你先安靜一點不要讓他看見你,寧汐小姐,有些事情還不好和你說,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外麵的那個男人,絕對不是你的未婚夫榮七爺。”
方然壓低了聲音,神色認真嚴肅,斬釘截鐵的態度,讓寧汐琢磨不透。
就在她還想要開口詢問什麼的時候。
忽然就聽到外麵傳來一聲淒厲地尖叫!
刺耳的聲音刺激著她的耳膜,讓她不適地擰起了眉頭,再也忍不下去,就要推門走出去
“寧汐小姐!”
方然再一次將她給拉住了。
“放開我!”
寧汐用力地掙脫著他的手,然而卻發現他的力氣大的驚人,一隻手就像是手銬一樣,牢牢的鎖住了他。
方然冷聲道:“現在出去,下一個被盯上的就是你。希望你能冷靜一點。”
寧汐不悅地瞪著他,隻覺得這個家夥實在是莫名其妙。
從前還隻是覺得她和過去認識的方然有些不同。
現在看來,不過是短短的三個月,幾乎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說些奇奇怪怪讓人聽不懂的話,沒聽到外麵傳來的慘叫聲嗎?
是怕她沒辦法接受榮西臣就是個披著人皮的禽獸的真相?
那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寧汐陰沉著臉,死死地盯著方然,兩人就這樣僵持地站著,她質問道:“方然,你到底是什麼人?”
被質問的方然眸底劃過一抹複雜,低聲說:“我隻是個普通人。寧汐小姐大可放心,我受雇於榮七爺,你作為榮七爺的未婚妻,也相當於我的老板娘了,我不會做出什麼對你不利的事情。外麵的情況說起來有些複雜,為了你的安全起見,還是不知道為好。”
“你”
寧汐話音未落,外麵再一次響起女人的慘叫聲,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的淒厲,仿佛是死前的最後掙紮,這聲音聽得她渾身冒起了冷汗。
“嗤嗤”
緊接著,又不知道從哪裏傳來奇怪的聲響,就好像有人拖著鞋子走路,每一步都從地上擦過。
方然臉色一沉,立馬抓著她躲進了空間狹小的衣櫃裏。
“怎”
“別出聲。”
他輕聲在她的耳邊說道。
寧汐與他側身相貼,幾乎隻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以及外頭房間的門鎖被用力破壞的聲音。
砰的一聲,門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淡淡的血腥味從外頭飄了進來。
寧汐頓時屏住了呼吸,渾身也跟著緊繃了起來。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看方然的言行,以及從外頭傳來的血腥味和怪聲,都讓她不由得提心吊膽起來。
隨著外頭鞋子拖地摩擦行走的聲音逐漸遠去,寧汐才睜開了眼睛,稍稍鬆了一口氣,抬眸對上方然的臉時,借微弱的光看到了他的眸子,好像劃過一抹異樣的金色?
她愣住了。
方然也錯愕了,眨了下眼睛後連忙撇開了目光,低聲說:“再稍微忍耐一會兒,他還沒有走遠。”
“”
寧汐心裏頭的疑惑越就越多,看著方然的目光也充滿了狐疑。
兩人在逼仄的空間裏極了將近十分鍾,方然才推開衣櫃,將她拉了出來。
然而寧汐一腳落在地上的時候,就差點滑倒。
好在方然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她,等她低頭一看地麵,臉色頓時一片慘白
無他。
光滑的米白色大理石地麵上全都是血水
濃濃的血腥味直衝入鼻,令人作嘔!
就算寧汐是學過醫的,見到這樣的場麵,都忍不住想要反胃。
跟給榮西臣縫合傷口的時候不一樣。
這樣血腥的場麵,她真的是第一次見到,不直接吐出來已經是夠忍耐的住的了。
站在那裏,她都能感覺自己的緊張和恐懼。
“怎麼回事,這些血”
她渾身顫抖著,緊緊地抓住了方然的手臂。
方然擰著眉,臉色黑沉,但卻足夠鎮定自若,仿佛已經見慣了這種場麵,扶著她,低聲說:“寧汐小姐,等一下走到外麵,見不得的東西,你還是不要看了。”
“”
寧汐已經被嚇懵了。
腦子裏充斥著剛才聽到的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幾乎第一時間把這樣的細節場麵和凶殺案聯係了起來。
所以,她剛才是親眼目睹了一幕凶殺案嗎?
這個猜測,當她走出換衣間的那一刻,看到被鮮血染滿了的泳池以及趴在台階上的那具已經麵目全非的女屍時,得到了印證。
“怎麼會這樣?”
寧汐臉上已經完全沒了血色。
不敢置信自己剛剛,居然和凶手擦肩而過,可是她進來的時候,明明看見兩人在
“寧汐小姐,你在這裏等一下。”
方然說了一句話之後就鬆開了她。
然後,寧汐看見他從衣兜裏不知道拿出了一瓶什麼東西,直接倒進了遊泳池裏,不過頃刻間,水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鮮紅色變回了原來的透明
她傻眼了。
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然而這還僅僅隻是開始。
方然又在那具女屍身上打了一針,緊接著,女屍開始液化變成了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