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明明長得不是那麼美,可偏偏那一雙眼睛,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撩動人心。
像是極其純淨的靈魂才有的光輝,引誘著他這個已經半隻腳踩進黑暗的人,不斷地想要靠近、汲取。
榮西臣凝視著她的目光越發幽邃深沉,宛若黑曜石的墨眸,像是要將她此刻的笑顏深深印刻在眼中,珍藏在心底。
“寧汐。”
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將她往自己的懷裏一拽,在她有些錯愕的目光下,附上了她的臉龐,壓低了嗓音在她的耳邊低語道:“我不會讓你有後悔的機會。”
寧汐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勾唇淺笑:“那我拭目以待。”
“叩叩。”
“誰?”
“七爺,是我。”
容楓在外頭敲門的聲音,打斷了兩人此時有點旖旎曖昧的狀態。
寧汐連忙推開了榮西臣,站起身後整理衣服去開門了。
容楓拿了一些水果和吃的進來,放在了桌子上,對兩人說:“警察已經上船了,應該很快就會開始調查。”
榮西臣掃了一眼電腦顯示的時間,本來應該在十一點半靠岸下船的,現在已經十二點了。
午夜的鍾聲響起。
從窗戶外傳來海水波動的聲音,仿佛海洋遊魂的淺唱低吟。
今晚的好戲,還在繼續。
“七爺,例行公事,不介意我對你們的房間進行搜查吧?”
年輕的警官出示自己的證件,微笑地對榮西臣詢問著。
榮西臣微微點了點頭,“隨意。”
寧汐坐在他的身邊,心情還是焦灼緊張的,因為帶血的衣服確實在房間裏,被搜出來,且不說等一下要怎麼解釋。
光是被發現,都足夠扣上嫌疑犯的頭銜了。
然而榮西臣卻依舊嗎,麵不改色,鎮定自若地泡著茶。
淡雅的茶香很快就彌漫了整個房間,恰巧這個時候,方然走了過來。
看見年輕警察的時候,神色欣喜地喊了一聲,“林業大哥!”
年輕的警察剛喝了一口榮西臣泡的茶,就聽到了方然的聲音,轉頭一看,也驚訝到了,“小然,你怎麼也在這裏?”
“兼職船醫。沒想到這次能在這裏遇見你。”
方然上前,對林業伸出了手。
林業笑著握上之後,“自打你哥失蹤,也確實很久不見了,關於你哥,你現在有消息了嗎?”
方然搖了搖頭,神色有些失落,“沒有。”
林業歎了一口氣,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了解你哥的性格,他一定吉人自有天相,放心吧,要打起精神來。”
“我知道的,謝謝林哥。”
兩人寒暄完,林業的手下也把榮西臣和容楓換下來的帶血的衣服給找到了。
“林隊,有情況。”
手下一喊,林業就走過去查看情況了。
仔細翻看了一下帶血的兩套西裝襯衫,臉上就沒了剛才的笑意,神色嚴肅冷凝地問榮西臣,“這兩套衣服,榮先生能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嗎?”
“這個衣服是這樣的,九點多的時候,七爺覺得有些乏味,就拉著我比試了一下,因為比試的時候用上了匕首,就難免有些輕微的劃傷。”
容楓主動站出來解釋,並且將匕首也一同給了出去。
林業讓專業人員過來鑒定比對匕首和衣服上的劃痕。
又詢問了榮西臣可否講傷口給法醫看一下。
一旁的方然就道:“林業大哥,榮七爺和容大哥的傷口都是我處理的,確實像他們所說的那樣,這些傷口是比武時留下的,不算大礙,基本上止了血也就沒什麼了。”
“這樣麼?”
林業擰眉,深深地看了一眼說話的方然和榮西臣。
當了警察那麼多年,他也知道有些有錢人就是有點不為人知的怪癖。
沒想到這位向來以神秘感著稱的榮七爺,也有這樣的癖好。
跟自己屬下比劃,非得見了血才滿意?
林業對方然道:“不是大哥不相信你的話,隻是一切按程序辦事。”
末了,他又客氣地對榮西臣說:“希望榮七爺能配合我們的工作,讓法醫驗一下傷。”
“可以。”
榮西臣點了點頭。
寧汐有些擔心榮西臣舊傷是槍傷這件事情也會一起暴露,就忍不住抓緊了他的手,對林業說:“驗個傷而已,煩請林警官讓你其餘同事出去一下,留下法醫就好。”
“當然。”
林業對著身後的人揮了揮手。
除了他自己和法醫,包括方然和容楓,全都被請了出去。
房間裏就剩下四個人。
法醫拿著工具上前來要幫榮西臣解開衣服時,卻被寧汐給擋住,說:“我的未婚夫不喜歡別人隨便碰他,還是我來吧。”
說著,她看了榮西臣一眼,見他依舊自若地微微勾唇後,便低頭幫他脫掉外套和襯衫了。
傷口已經處理過了。
在底艙時,榮西臣一共不小心被劃傷了兩道口子,一道在腹部,一道在手臂,不過都不深,見了血,擦了藥之後也就沒什麼了。
最引人矚目的還是他右胸口上包著紗布的傷口。
林業的目光也一直緊盯著那個傷口,就問榮西臣:“七爺不介意讓我們也驗一下你的這個傷口吧?”
“那是個舊傷。”
寧汐沉聲說道,“如果你們想驗,也必須答應我們先守口如瓶。”
林業一聽這話,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鬱,“那是自然,與案件無關的事情,我們都會爛在肚子裏的。”
“嗯。”
榮西臣沉吟了一聲,微微頷首,相當於同意寧汐的話。
法醫戴著白色手套,輕輕拆掉了榮西臣舊傷的紗布。
好在那個傷口已經好幾天了,再加上縫合的還算漂亮,也就隻能基礎判斷那個也是刀傷,隻是下刀比較狠,有點心思的人也就能猜測出來這是怎麼傷的了。
法醫驗完傷之後,很快就跟林業確定了,方然容楓的話都是真話。
之後,林業又收到短信,容楓的驗傷結果也出來了,跟榮西臣差不多,隻是可能是技不如人,他身上的傷比榮西臣多了一倍,並且刀口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