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方然是在她和溫月聯手之前問這個問題,她還真的找不到能圓過去的借口。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和溫月接觸、關係越好,就說明她了解這些更理所當然。
“因為寧曦是溫月的好朋友,如果溫月知道好友的孩子還活著的話,肯定會想要把人找到的。”
寧汐說著,低頭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神色自然地喝了一口。
方然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發現她回答這個問題時並沒有一絲猶疑,心底就有點忍不住懷疑自己,難道是他想太多了?
“難得,寧汐小姐和溫月小姐關係已經到這麼密切的地步了。關於孩子的事情,就算想知道,確實,應該先找到我哥才對”
說著,他又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神色認真嚴肅的說道:“我之前調查我哥失蹤前把車子開到了市外一個村莊處,可那邊的人跟我說,車子停在那邊已經很久了,但卻沒有任何人見到過車主。”
他哥失蹤,他自然比任何人都著急,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先查車子的行駛記錄,很快就發現車子是在他哥失蹤的前一天被開往那個村莊的。
“除此之外,就沒其他的線索了?”
寧汐還是不大相信,好好地一個大活人怎麼會無端失蹤,連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找不到。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種親人失蹤的感覺,最是讓人煎熬。
她一定要想辦法找到方然哥哥方銳才行!
“不過,我一直在等一個人開口”
“什麼意思?”
寧汐詫異地看著他,連忙追問道。
“之前我給你和榮七爺他們都說過,白方毅調換死嬰是請醫院太平間一位好友幫忙的,雖然不能肯定,但或許,白方毅的這位好友知道孩子的下落?”
知道孩子的下落!
這句話像是在寧汐的心底炸開,讓原本的失望再一次變成了期望。
她雙眸泛光地看著方然,問:“那你那句,等他開口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不願意告訴你?”
方然點了點頭,“他是一個很奇怪的人,特別孤僻,之前我去找他的時候,告訴他白方毅死了的事情,他的態度也十分冷漠。當時我就問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白方毅不是他的好朋友嗎?他看了我一眼”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的腦海幾乎還能浮現那人陰寒徹骨的眼神,十分瘮人。
“然後對我說,已經見過他的屍體了。”
“”
寧汐越聽,越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忍不住就寒毛直豎,摸了摸手臂上浮起來的雞皮疙瘩
“沒了?”
見方然沒了下文,她雖然覺得發毛,但還是想要知道結果。
“之後我又問了他是不是清楚白方毅並不是普通的死亡,結果他又看了我一眼,說知道不知道又怎麼樣,反正都不關他的事情。”
方然說著,心底也是憋著一口氣的。
那人性子實在是孤僻古怪,哪怕用錢誘惑想要詢問更多的東西,他也不再開口,正是因為這樣,才讓人無比頭疼!
寧汐心中一定,立馬對方然說道:“你把他的地址電話姓名都給我。”
方然微微挑眉,笑問:“怎麼,你確定要親自去找那個人?寧汐小姐,作為過來人,我還是不建議你去找他的,我怕你還沒跟他說幾句話,就會先被嚇死!”
“少說廢話!”
她拿起抱枕就朝方然砸了過去,催促道:“快點用短信發給我,我找不找這個人,就不用你關心了。”
方然無奈:“寧汐小姐,你這過河拆橋也太狠了吧?七爺知道嗎?”
“我知道什麼?”
男人沉冷的聲音冷不丁地從後頭響起。
寧汐猛地轉頭一看,榮西臣已經從樓上不緊不慢地走下來了。
方然連忙幹笑著解釋道:“也沒什麼,就是給寧汐小姐吃了消食片,她覺得舒服點了,就馬上要趕我走,連杯熱茶都不舍得給我喝。”
說著,和寧汐對視了一眼。
後者涼涼的掃了他一眼後,輕哼一聲,也沒說話,相當於默認了。
於是,在榮西臣朝這邊走過來之前,方然便道:“寧汐小姐也沒有其他的問題了,那七爺,我就先回去了。”
“嗯。”
榮西臣點了頭,方然自然是走的飛快,不一會兒就出門沒了影兒。
他緩步走到了寧汐的身後,微微俯身,垂首在她耳邊低沉問道:“好點了?”
寧汐拿起了桌子上放著的消食片,遞給他後笑眯眯道:“我本來就沒什麼大問題,倒是你,還是吃點消食片助消化吧。”
榮西臣接過了她手裏的消食片,也很聽話地吃了三顆。
在他吃藥片的時候,寧汐就掃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才發現已經臨近十二點了,而自己好像還沒有跟某人說生日快樂。
於是,很快就輕咳了幾下,算清了清嗓子。
榮西臣見她咳嗽,還有點擔憂地詢問:“不是說沒事嗎?怎麼又咳了?”
寧汐臉色微紅,手握拳抵唇,壓低了聲音說:“我好像還欠你一句生日快樂。”
說著,便拉住了榮西臣的領結,湊到他的耳邊,輕輕地說道:“西臣,生日快樂。”
那輕如鴻毛的六個字,輕輕拂過他的心頭,撩動著那難耐燥熱和悸動。
榮西臣眸色深沉地握住了她的肩膀,凝視著她清澈的眸子,聲線沙啞道:“生日快樂說了,但你還欠我一件生日禮物。”
“”
生日禮物?
寧汐一臉懵逼狀,“不是在車上的時候買了生日蛋糕了嗎?那就是生日禮物啊!”
雖然隨便了點,但好歹是她親手去買的好嗎?!
榮西臣眸子微垂,輕輕地搖了搖頭,“我更想要另一件生日禮物。”
“”
喂喂,大佬,做人要不要這麼貪心啊?
寧汐正想要賞他兩個白眼鄙夷一下順便說不行,但話還沒說出口,整個人身體一騰空,就被這男人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喂,你想做什麼?!”
她驚呼了一聲,慌忙地拍打著他的胸口!
然而男人壓根不為所動,大闊步就將他抱著往樓梯上走。
哪怕她想要掙脫出來,也被他控製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