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如潮水洶湧無情地將她吞滅。
整個世界已經天旋地轉了起來,甚至連自己身處何地都不知道。
極致的壓迫感逼得她連呼吸都呼吸不過來。
直到一股清涼流淌在她的身體裏,讓她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用盡全力想要掙脫畫麵的束縛
“啊!”
躺在床上的寧汐忽然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猛然睜開眼睛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額頭上滑下濕熱的汗水,像是做了一場令人窒息瘋狂的噩夢
她渾身無力,目光虛浮地看著白色的天花板,腦子裏已經一片空白。
“醒了?”
男人低沉喑啞的嗓音從旁邊響起,不一會兒,就拿著白色的方巾幫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寧汐茫然地看著男人,喉嚨沙啞地問道:“這裏是哪裏?”
昏迷的感覺讓她好像全身五官都處於封閉的狀態,哪怕是蘇醒了,目及一切都有些模糊,但她還是能分辨出,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是榮西臣。
當嗅覺漸漸蘇醒,熟悉的味道湧入鼻腔,她才清醒了一些。
就聽到男人沉冷地回道:“醫院。”
話音一落,一杯水便遞到了她的麵前。
寧汐渾身酸軟,像是被拖去當牛使,犁了一天一夜的地。
想撐著從床上坐起來,卻無力地連胳膊都抬不起來。
榮西臣喂她喝了一口水,溫熱的水緩緩滋潤了她沙啞的喉嚨,同時也讓她感覺到了口腔裏有一點不同的藥劑味道。
大概是自己昏迷後,被喂的藥吧。
榮西臣看她臉色發白,眸色虛浮的模樣,顯然還沒緩過神來,問道:“還記得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被他這麼一問,寧汐愣了一下,腦子仔細回憶了自己昏迷前發生過的事情。
好像和一個男人對視了一眼,之後,就渾身無力倒在了地上?
榮西臣看她如此,便將調取出來的監控錄像給她看了。
看完監控的寧汐也是滿臉詫異,她看見自己主動叫了男人,但是卻完全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要叫住男人
那一段短暫的記憶就好像被人一手抹去,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我好像不認識他。”
“嗯。”
榮西臣眸色漠然地看著她,已經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好好休息,什麼都不要想。”
末了,起身幫她蓋好了被子。
寧汐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忽然昏迷的,蘇醒了腦子也還沒緩過來,聽到他安撫的聲音,卻感覺很信任很安心,於是很快地就閉上眼睛,進入了夢鄉。
而另一邊,榮西臣轉頭朝門口看去。
裴斂就似笑非笑地站在那裏。
直到他走出房間後,裴斂才說道:“聽我朋友說,他好像不小心把榮七爺的小嬌妻給嚇暈過去了,讓我過來替他看望一下,順便道個歉。”
說著,他又朝房間裏頭的寧汐掃了一眼,“不過看剛才的情形,我這表外甥女,似乎也沒什麼大礙?”
“那個男人是誰?”
榮西臣目光冰冷地凝視著他,冷聲質問道。
裴斂見他態度如此,心底也有了計較,笑了笑道:“是之前在m國遇見的一個有緣人,見過幾次麵,算得上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