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季凜隻覺得這馬腳程慢的很,恨不得直接飛起來,趕往初雲寺。
平日裏這個初雲寺香火並不多,距離青石鎮又遠,所以這幾天全城都搜遍了,卻也沒想過要跑到這外麵好遠搜一下這寺廟。
沒想到原本是佛門清淨之地,竟然也能跟周六郎那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攪和在一起,還成了囚禁人的地方。
季凜越想越著急,越想越心疼,也不知道華棠如今是什麼樣子的處境。
一匹棕紅色的馬,從勾子村直奔向青石鎮五裏外的初雲寺。
夜色漸漸暗了下來,往前望一眼已經被掩進了夜裏,隻留下一串倉促的馬蹄聲。
遙遙瞧著,那初雲寺的方向竟然有星星火光,季凜心裏疑惑卻又不知何事,再往前走邊聽到有人大喊走水了,廟裏麵一應的僧人叫叫嚷嚷,從廟裏跑出來。
“怎麼回事!”季凜勒停了馬,急忙跑上前去詢問。
“不知道哇,好像是後麵香客們住的地方有人打翻了油燈,便從後院燒了起來,大家正在裏麵就火呢。”
“你快帶我去,去後麵!”
“這,這……”
“快啊!”季凜扯了一個小和尚拉著便往裏麵衝。
隻是也不知道,周六郎到底把謝華棠關在什麼地方了,更不知道這個初雲寺裏麵僧人們到底知不知情,他隻知道謝華棠若是被關在此處,肯定是逃不出去的,現下著了火,不趕緊找到她,那就是有生命危險。
小和尚帶著季凜正往後麵香客們住的地方去,卻在快到的時候被拉住。
“後麵著火了,這個時候施主還是不要去添亂了,實在是太危險了。”
“就是因為太危險了,我才要去救人!”
“後麵住的香客現下都已經出來了,沒有生命之憂,施主放心吧。”
“出來了?那有沒有一位叫謝華棠的?”
“姓謝的?這確是沒有。”
季凜聽了沒有這心就沒有放下,便直接問道,“青石鎮勾子村新晉的舉人,周六郎,這幾日有沒有來過,他住的是哪裏?”
“周舉人是來過,帶了一個他遠方的表姨,說在這裏燒香祈福還願,隻是今日他那表姨傍晚的時候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呢。”
季凜一聽便知道,說的是那個在這裏看管謝華棠的婆子,於是趕緊要和尚帶著去那間屋子瞧一瞧。
季凜的樣子很是堅決,和尚沒辦法隻好把他帶去了起火的後院,周六郎住的那間屋子距離起火的屋子比較遠,現在並沒有波及到,季凜瞧了直奔著就去了。
衝上前去,一腳便把鎖好的門直接踹開了,屋子裏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隻是借著外麵的火光,他瞧見那床上好像綁了一個人。
謝華棠知道外麵起火了,但是她被塞住了嘴巴,沒辦法叫人,更沒辦法自救,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瞧見季凜破門而入,當下知道自己有救了,掙紮著大動,直接從床沿上跌了下來。
季凜循著聲音快步過去,發現是謝華棠時,竟然覺得眼睛酸酸漲漲,忍不住紅了眼眶。
“你沒事吧。”
趕緊把塞住她嘴巴的東西取了,讓她喘口氣,雖然這屋子沒有起火,但是這煙也是嗆人的厲害。
“咳咳咳,我沒事,快,快帶我出去。”
謝華棠隻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季凜打橫了將她抱起,出了房間。
外麵著急著滅火的和尚們,瞧見也是大吃一驚,這香客的房裏竟然捆了一個年輕女子,他們竟然無人覺察。
方丈住持大人聽了消息,趕忙將謝華棠安頓在前院,可以暫時休息的地方,後麵香客們住的地方火勢漸漸熄了,寺廟裏的僧人們忙著安頓受了驚嚇的香客。
季凜解了謝華棠身上捆著的繩子,隻見胳膊上腳腕上麵都已經被磨破了皮肉,血淋淋的,瞧著生疼。
廟裏麵的住持倒也算是妥帖,並沒有驚擾許多人,隻是叫了寺廟裏麵懂些醫術的僧人,來給謝華棠瞧瞧。
大約是幾天幾夜吃不好睡不好,又著急上火生氣害怕,謝華棠這會兒竟然覺得全身沒有一口力氣,剛剛見到季凜時的那點力氣好像也都耗盡了。
隻躺在那休息的床上,昏昏沉沉的便睡了過去。
季凜瞧著平日裏整天生氣勃勃,像個小太陽一樣的謝華棠,竟然被周六郎捆了綁在這裏,這幾日受了折磨,他甚至都不敢仔細問她經受了什麼,生怕那是她沒辦法承受的秘密。
好在寺廟裏的僧人瞧過之後,隻說華棠是太過疲憊這才昏睡過去,倒是沒有提到其他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