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下來,黃氏這心裏對季凜跟謝華棠的事情可是上心的緊。
之前王嬸也總是撮合倆孩子,黃氏這會兒覺得卻是有點遺憾,若是還在勾子村,說不定在王嬸的撮合下,倆孩子還能發展的更快一點。
上回季凜跟王嬸回了一趟京城,回來之後,聽著王嬸說的話裏的意思,這季凜家也是個體麵的人家。
謝華棠不知母親的盤算,隻惦記著明日須得早起去錦繡坊,吃過飯送了季凜之後,便收拾著要睡了。
黃氏拉著她要同她說會子話,她也一臉的不明所以,往常黃氏都是早睡的。
“怎麼啦,娘?飯館兒裏麵發生什麼事了麼?”
“你啊,成天就知道飯館,要麼就是繡坊的事情,女孩子家家的賺那麼多錢幹什麼呀,到底還是要找個好人家才是正經事的。”
謝華棠是沒有料到,黃氏會忽然說起這件事。
“先前王嬸說過,若是你跟季凜這孩子之間……”
謝華棠連忙打斷了黃氏,“娘,您這瞎說什麼呢,我跟季凜之間清清白白的,什麼都沒有的。”
“我瞧著,季凜那孩子,對你可是有意思的。”
“人家那是熱心腸的,沒什麼別的事情。”
謝華棠隻覺得自己這心裏撲通撲通的直跳,且不說季凜是怎麼想的,單是上回季凜說到的自己的身份,她自然知道與他之間身份懸殊。
若說,原本隻是王嬸的遠房侄子,尋常人家,那到也不是不可能,然而現在自己知道了季凜與皇家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她隻想在這裏安穩度日,根本不想與那些人牽扯上什麼關係。
不管自己先前有什麼想法,也不管季凜是怎麼想的,更不管黃氏、王嬸她們又是怎麼想的,不行便是真的不行,她不願意拿自己往後半生的安穩去做賭。
黃氏見這話已經說道這份上了,心裏倒是疑惑了,難道自己大姑娘真的對季凜沒有意思麼?平日裏瞧著倆人關係好的很,難道卻真的隻是年紀還小,尚不懂男女之事?
黃氏的心裏也有些懵了,但瞧著謝華棠好像也並不似有意的樣子,也就沒再說什麼。
到底第二天還要忙活蓬萊坊的事情,華棠還要去錦繡坊做事,一整天的忙活,若是現在睡不好,便一整天都打不起精神。
說來倒也是安穩了,一切按部就班的過了幾日,那周六郎也自此好像真的消失了一樣,隻是偶爾聽著蓬萊坊吃飯的客人,提到新晉的舉人家又有什麼商賈人家的女兒,陪了厚厚的嫁妝,要與之結親。
但是周家好像偏偏清心寡欲一樣,都給拒絕了,隻說周舉人正準備參加明年的春考,不考慮兒女情長這事。
一日兩日便罷了,過了這些日子,那些商賈家自然也知道,是周家出了個舉人,不願意與尋常的商賈人家結親的,自然是盼著兒子能取個官家的小姐,往後仕途上有所依仗了。
如此便熄了結親的打算。
這天氣是越來越冷了,下了幾場大雪,剛剛放晴,青石鎮的廟會便要開始了。因為快到年節了,所以這場廟會可以說是一年當中最盛大的一場了。
家家戶戶的都在為過年要用的東西做采買,那些大戶人家也因著要過年了,家裏的少爺小姐們也都被允了出來廟會上瞧瞧熱鬧。
廟會的頭一天還好,到了第二天,街上的燈籠遍都早早的掛了起來,人山人海,玩雜耍的,捏糖人的攤子前麵圍的是水泄不通,好不熱鬧。
那定了屏風的客人先前驗了一部分貨,說笑之間便問謝華棠廟會上要不要湊個熱鬧,謝華棠說還要趕製屏風。
那客人卻說這廟會是一年一度的,這屏風是可以暫時緩幾日的,於是便說既然想去便是去廟會上玩一玩也好。
謝華棠原本便是想要告假同家裏的姐妹們出去玩的,聽了客人都這樣講,便趕緊應了下來,跟吳掌櫃說了一聲,廟會第二天便拉了嫣兒,黃氏,還有幾個妹妹一同上了街。
當然,她還特意喊了黃一鳴,季凜倒是完全不用喊,自己個兒便跑去了謝家,嚷嚷著要一同去。
謝華棠瞧著季凜往日一臉高冷,都不願與旁人多說上幾句話的模樣,如今跟著他們一同去逛廟會,想想便是有些讓人覺得有趣,這大概就是反差萌吧。
一大早一行人便出了門,玩了一上午,大家都累了,謝華棠便在東邊找了家飯館,大家先吃個晌午飯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