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不頂用，季凜把綠豆糕拿小碟子裝好擺盤，剛弄好放在廚房的案板上麵，謝華棠伸手就取了一個丟進嘴裏。
“嗯，是不錯，這家的綠豆糕賣的好，是有原因呢。清香可口還不甜膩，嫣兒要是跟著學一下，我們自己的點心也能賣的更好。”
謝華棠這姑娘個子小小，過了這個年也就十六歲，站在那兒剛剛到季凜的胸口，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兒尚未褪去的嬰兒肥，瞧著很是可愛。
綠豆糕進了嘴裏，撐得腮幫子鼓起來，瞧著就像一隻貪吃的小倉鼠。
季凜看著心裏麵滿是憐愛，覺得如果往後的日子，能讓她一輩子都跟吃綠豆糕的時候一般開心，那自己也覺得滿足了。
隻可惜，季凜這般心思，謝華棠全然不曾覺察。隻記掛著這綠豆糕自己要是吃的太多了，等下娘和妹妹們回家了，會不會不夠分。
“還真是好吃呢。”
“好吃就多吃幾塊，反正我買了兩包，另一包也夠其他人吃的了。”季凜看她的眼睛滴溜溜的盯著那綠豆糕眨都不眨一下，就知道她是想吃。
這下好了，可是給了謝華棠再吃幾塊的借口，於是兩隻手一邊抓了一塊兒。
“那我再吃兩個，再吃兩個就夠了，剩下的要留給娘和妹妹們，我就不吃了。”
這丫頭真的叫季凜無奈，若是耍無賴起來就能叫他頭疼不已，若是像現在這樣乖巧軟萌，季統領就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融化了，有點想把她摟在懷裏親親抱抱的衝動。
大概是有些難為情不好意思，季凜默默地偏過頭去不看她，謝華棠沒有注意到。
季凜的耳朵熱熱的，並且悄悄的紅了，讓他不自在的摸了摸耳朵。
“你要還想吃呀，那吃就好。過幾日，我還會去青門鎮一趟，到時候再給你帶一包回來。”
聽著那個車夫雖然說了一堆，瞧著不是很靠譜。但是不管怎麼說，有一句是靠譜的——那些小娘子們，都喜歡這個。
季凜心裏麵竊喜，華棠果然是喜歡的。
“這麼好，那你到時候多帶兩包吧，拿來了嫣兒看看，可以拿去鋪子對照著做，嚐嚐味道。”
要不怎麼說謝華棠就是個小鬼精呢，時刻都忘不了占季凜的便宜，忘不了占了便宜還得再得到點兒什麼。
不管是自學還是請教師傅，這回她算是打定了主意，要學來這門手藝，不然也不至於幾句話都離不開讓嫣兒拿回去模仿著做。
“你呀，你呀，倒時候若是嫣兒真的偷師學藝成功了，那我成天都要去你們鋪子裏蹭塊兒綠豆糕。”
季凜覺得這丫頭有時候真是掉進錢眼兒裏麵，不管是啥都算計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是有時候吧，又好像異常的慷慨，遇到什麼需要花錢幫助別人的事情，或是給店裏麵的夥計發福利，又好像全然不在意錢財，總是給的足足的。
就連遇到鎮子上有人要飯乞討，她若是看見了，就絕不會不理睬的走過去。
其實季凜又怎麼知道，謝華棠雖然年紀隻有十六歲，但卻有一顆穿越過來的成年靈魂，自然很多事情要比同齡的姑娘們考慮周全一些。
他總是在覺得看明白她的時候，又會立馬發生一件讓自己不可思議的事情，總是會看到一個全新的與眾不同的她。
就像現在，季凜說，“若是嫣兒學會了，我就要成天蹭吃。”
華棠可不管是不是剛吃完了人家的綠豆糕。是不是有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的包袱。手上還拿著半塊綠豆糕，丟到嘴巴裏吃著，聽了季凜的話，照樣板著臉拒絕了他。
“那成什麼樣子了，自己做也不能天天讓你蹭吃蹭喝，偶爾嚐一塊兒解解饞就成了。你想的倒是美滋滋。”
“哎，我這買的綠豆糕，你都還沒咽下去呢，客氣話兒都不說。”季凜無語，故意逗逗華棠。
“我覺得你這個人雖然不太厚道，但是也不至於吃你一塊兒綠豆糕，往後就都要聽你的吧。”謝華棠說了話，衝他翻了一個白眼去，然後去看了一下提前醃製的鰱魚。
廚房原本就不大，平日裏都是嫣兒或者華棠，一個人在廚房裏麵忙活。兩個在擠在裏麵轉身回頭，多少都會碰到。
就像此時此刻，華棠扭過頭不看他，轉身彎下腰去撥弄盤子裏麵的東西。季凜就站在她的身後，隻要伸手一攔就能將她摟進懷裏，好像觸手可及的樣子。
“華棠……”季凜覺得嗓子裏麵像是堵了一塊什麼東西，將要開口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像萬種情緒湧上來如翻江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