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司徒潤君黑著一張臉,完全不想搭理身後跟著的這個陌生男人。
故意把腳步邁的越來越快,甚至還忍不住運內力加快腳步,想把季凜狠狠甩在後麵。
原本隻是去抓藥的季凜,也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大夫火氣這麼大,難道是因為責怪自己知道華棠落水,卻還是沒有請大夫麼?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沒什麼錯,隻是這未免也有些過了吧。季凜隻能用醫者父母心來安慰自己,但是心裏麵也隱隱有一點點的不舒服。
為了跟上司徒潤君的腳步,季凜也隻能暗暗運內力緊緊跟著。心中越發的疑惑,這大夫明顯就是想要甩開自己,又是為什麼呢?
明明是跟著他去抓藥的,卻要把自己甩開,季凜摸不著頭腦了。
就這樣,兩人一路上也不說話,隻是暗自較勁疾步快走,路上的行人也因為兩個人的反常行為紛紛站定之後,對他們行使注目禮。
兩人走的快,沒一會兒便到了醫館,被顧家請了去的大夫們還沒有回來,醫館外麵已經排了長長的隊伍,不少人等著看病。
夥計瞧著剛剛還麵色如春的少東家,怎麼就一臉鐵青的回來了呢。很意外卻又不敢上前多問什麼。
“派人去顧家叫人回來,我們開醫館也不是隻服務他們顧家的,他們家老太爺的命是命,別人家的命就不是命麼?”司徒潤君,厲聲同店裏麵的夥計說話,嚇得夥計不輕。
“是,少東家,我立馬就去顧家把人請回來。”
夥計話音剛落便趕緊小跑著出了醫館,直奔顧家的大宅子去了。季凜很意外,沒想到這人竟然是醫館的少東家,那就是司徒家的人嘍。
季凜跟司徒家的老爺子認識多年了,知道他有個侄子,一直以來當做親兒子的在身邊養大,想必就是這人了。
京城的司徒家自己也略有來往,沒有聽說司徒家還有什麼別的男丁。
明白了對方的身份,季凜心裏麵更疑惑了,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發那麼大的脾氣,但是此時此刻這些都不重要,還是先給華棠抓藥最關鍵。
“夥計,幫忙抓一副藥。”季凜對著櫃台裏麵已經被司徒潤君嚇到原地發呆的夥計喊話。
“還愣著幹什麼,抓藥啊!”司徒潤君扭頭看著夥計,見他還是一臉懵逼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是是是。”夥計驚慌失措,趕緊接過季凜拿著的藥方子。
“蠢貨!”司徒潤君暗暗罵了一句,轉身去了內堂。隻是進了內堂卻還是難以平複心中的不快。
明明那天見到謝華棠的時候,她還像個小狐狸一樣活蹦亂跳,還跟自己頂嘴,還故意的嘲諷自己,那樣一個鮮活的小人兒,今日瞧著她麵色潮紅,喘著粗氣,發著高燒,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
那種病懨懨的模樣,看的叫他心疼,就好像被什麼人用手緊緊攥住心髒狠狠的捏了一把。
而造成這一切的人,就是外麵那個人,季凜!當今皇帝身邊的禦前帶刀侍衛統領,皇帝最重要的心腹!
對的,司徒潤君什麼都知道。
青石鎮的司徒家雖然並不參政,也不站隊,但是朝廷裏麵的事情還是要事事關心的,隻有知道更多的朝廷動向,風吹草動心裏麵都要了然,隻有這樣做生意才能做的更大更安心。
所以,皇帝派了自己的心腹來青石鎮,調查丞相的事情,司徒家早就知道了。那些丞相曾經在青石鎮布局的暗衛,訓練有素,卻從沒當真發現季凜的行蹤,這當中也是有司徒家的一份力量在。
他們雖然不參政,但是卻不能坐看奸人奪權。
隻是季凜並不知道,自己在司徒潤君的麵前是這樣透明的。他隻是推斷出來那是司徒家的少爺,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華棠的病來勢洶洶,當天即使喝下藥,也沒有退燒,第二日司徒潤君親自上門再次查看,並且在藥方子裏麵增加了一味猛藥,自己親自盯著火慢慢煎藥。
黃氏和嫣兒非常感激,隻覺得司徒潤君簡直就是大救星。
隻是季凜卻覺得哪裏不對勁,畢竟雖然醫者父母心,但是這樣的醫者也太過了。而且他知道司徒家的這位少爺,從來就不是什麼心善的主,這莫名其妙的發善心,怎麼可能沒有所圖。
華棠這一病,牽扯的人實在有些多。
先是錦繡齋的吳掌櫃,見華棠遲遲沒有去錦繡齋,便派了小廝來尋人,卻被告知華棠大病了。於是趕緊備了薄禮上門關懷,可卻不知,方家的六少爺也帶著小廝暗暗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