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凜自己也沒有想到,這半個月,他每天都往謝家跑,卻每次都被華棠拒絕閉門不見。
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明明那天落水前,兩個人之間還好好地,怎麼忽然之間她就生病,忽然之間她就不再打理自己了呢。
季凜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
這件事簡直比完成陛下的任務還要難,完成一項任務最難得,自己也不過就是花費一兩天便能梳理出一個前後邏輯,但遇到謝華棠的事情,他怎麼都梳理不出一個頭緒。
仿佛那就是個沒有方向沒有終點的黑洞。
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在自己冥思苦想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她已經心安理得的坐上了另外一個男人的馬車,還與他一起到吳大嫂家中拜訪。
吳掌櫃緊張吳大嫂,總是催促謝華棠趕緊想辦法上門請她的事情,季凜早就知道,隻是沒想到,她大病初愈,剛剛從家中被放出來。
沒有找自己,甚至自己連她的病已經好了,都是聽別人說的,而她卻跟司徒潤君一起出門拜訪了吳大嫂。
這件事難道謝家的人也都知道麼?她們都已經默許了麼?
季凜站在巷子口遠遠的望著,司徒家的馬車已經走遠了,季凜還是在原地一動不動。
“凜哥哥,你怎麼了?”旁邊的朝陽,輕輕挽上他的手臂,柔聲的問著。
“沒什麼。”
“朝陽覺得凜哥哥好像有什麼心事呢。”朝陽故意這樣問,也是想要看一下季凜的反應,畢竟今天能把季凜從家中拉出來,陪自己去買點胭脂,實在是不容易。
又能恰好的走到吳家的巷子口,那麼恰巧的看到司徒潤君與謝華棠在一起,那就更不容易了。不過這兩人能同乘一架馬車的事情,卻是連自己都有些意外的,沒想到司徒潤君的確有兩下子。
朝陽為自己能有這樣一個優秀的並肩作戰的戰友,感到心中欣喜。
那日符娘帶回來的消息,說司徒家的公子心儀謝華棠,自己還覺得有些不可能。幸虧沒有放棄這個微渺的希望,還真的被自己賭中了。
隻是現在瞧著季凜這樣魂不守舍的模樣,朝陽的心裏麵也是心疼的,不過這隻是暫時的。
凜哥哥,隻要你知道謝華棠不值得你喜歡,隻要你重新愛上我,我保證不會再讓你體會這些心酸的事情,我會好好對你,讓你永遠都開開心心,永遠都覺得幸福。
朝陽的心中暗暗許諾,隻是季凜什麼都不知道。
此時此刻,他的心中滿滿的都是悲痛和憤怒。他想與華棠當麵對質,但是他要怎麼同華棠說呢,說她背叛了自己麼?
自己又是用什麼身份來做這件事呢?
原來那天司徒潤君的話背後,竟然意味著這樣的局麵,若是自己早早的覺察出來,這一切是不是就會不一樣了。季凜的心中無限後悔,還有一些連他自己都分辨不出的心情。
隻不過此時此刻的當事人,卻並沒有他以為的那樣快活。
華棠坐在馬車的角落,故意的把臉扭到一邊,不看司徒潤君。隻是這般模樣落到司徒潤君的眼中,卻不是什麼缺點,反而多了幾分可愛。
“怎麼了?就因為我威脅你,這是打算不理我了麼?”
華棠聽了他的話,也不做聲,隻是繼續扭著頭不看他。“你呀,快別那麼坐著了,扭著頭不看我,難道自己不累麼?你要是不願意看到我啊,我就跟那女子一樣,見你的時候拿紗遮住自己的臉怎麼樣?”
方才還黑著一張臉的司徒潤君,這會兒竟然又這樣柔和起來,謝華棠真是摸不透他到底是什麼情況了。
真是男人心海底針,怎麼都猜不到。
“好啦,快點,等下你把脖子扭歪了,我可不給你治病了。”
“你才會把脖子扭歪了呢,”華棠氣鼓鼓的同司徒潤君說話,那模樣就像一隻吃多了的小倉鼠,鼓著腮幫子。
這可是要把司徒潤君的心都要融化了,時而明媚俏麗,時而潑辣果敢,時而英姿颯爽,時而軟萌可愛,為什麼謝華棠會有這麼多模樣,司徒潤君看不明白,但是心已經跟著她走了。
隻是這個時候,若是把自己的心意全部告訴她,會把她嚇壞吧。還是慢慢來吧,讓她慢慢的習慣自己。
“好好好,才不會把脖子扭歪呢,是我嘴笨不會說話,謝姑娘可以原諒我麼?”司徒潤君故意做出一副討饒的模樣,惹得華棠連生氣都生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