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奴家也變成草了麼?”哀怨悠揚的尾音拖得長長的,光是聽著聲音,便覺得人都酥了幾分。
下一刻,一道火紅的身影從天而降,他赤足而來,身上披著一件寬鬆的袍子,一步一步,修長筆直的腿若隱若現。那瑰麗的容顏豔而不俗,美得不可方物。
九音有些惡寒,她對這個男人產生了排斥感。這種排斥,是對麻煩和危險的本能反應。
“你當然不是草。”淡淡的開口,本來她想假裝以前那個軒轅九音撲到他懷裏流口水時,光是一想,她自個兒就覺得惡心得要吐了,她果然做不來這般豪舉。
“那奴家是什麼?”他坐在她的身畔,半個身子幾乎都要依偎進她的懷裏了。隻是她的目光沒有半分看她,反而顧著手裏的湯羹,這倒是有些奇了。
“你是帶刺的玫瑰,紮人,還有毒。”她回應著,起了起身,將這沒長骨頭的人留在軟椅上。端著一碗餌料,一點一點灑在這小池塘裏,一瞬間,吸引來許多魚兒。
帶刺的、玫瑰?有毒?羽妖怔了怔,有些反應不過來。抬眼看向她,見她一身白衣的站在池塘邊,專注淺笑的看著池塘裏的魚兒,出塵飄渺的容顏透著幾分靈動,宛若九天玄女,攬盡月光,似是隨時羽化登仙一般讓人彷徨,迷茫。
好像第一次見她,她眼光混濁,口水橫流的模樣兒實在讓人惡心,所以,從此,他看她,從來都沒有看進眼裏。今日,似乎是第一次認真看她,結果,他從她的眼裏似乎已經看不到他的半點身影。心裏一驚,突覺背脊些許微涼。
“公主,公主!”
“咋咋呼呼的做什麼。”九音看著一身狼狽的管家滿臉委屈的逃了進來,便知肯定在那幾位側君那裏吃了虧。
“公主,是老奴沒用,被幾位側君給丟出來了。”管家輕輕的摸著已經摔得紅腫的側臉,寶貝沒要著,可憐他這把老骨頭,摔得不輕。見公主緩緩伸出了手,難不成要打他?嚇得他一動也不敢動,果然公主還是最心疼府裏的側君,這麼快就變卦了。
隻見公主,將手伸向了他的頭頂,取下一根枯草,便放下了手,這一舉動,讓他有點懵。
“傳話下去,幾位側君在日落之前必須交一萬兩黃金上來,否則,滾出公主府。凡是本公主送給他們的東西,一樣也不許帶走,敢帶走一樣,按偷盜皇家之罪處理,亂棍打死!”
聞言,管家愣了,紫竹愣了,一旁的羽妖更是愣了。
“愣著做什麼,誰敢不從,府裏的暗衛,你們應該知道該怎麼做吧?若是本公主使喚不動你們,明日本公主便稟明父皇,讓你們滾!”九音環視著四周,這公主府明麵上看著沒什麼下人護衛,暗地裏卻有不少暗衛高手。
說完,她便進了自個兒的屋子,關上房門,冰冷的臉瞬間染上了笑意,希望今兒能把她府裏的四位側君都給趕走。
一覺睡到日落,九音美滋滋的爬了起來,推開房門,便見她的小院裏多了幾位不速之客。一身青衣的呂輕塵,一身紅衣的羽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