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紅梅看著多日來親如弟弟的北田,想想著身在國外的一樁樁往事,無論這些經曆是好是壞,是苦是樂,但她都覺得這就是生活,……她從幸福的旋渦回到了現實的世界,暗暗覺得欣慰和好笑,覺得在異國他張能有人的關愛是一件多麼榮譽的事:
“你……還是出去一下好嗎?我想一個人靜靜……”她欲言又止,聲音好低,低得像夢囈。北田仿佛聽到了她的心跳:“你怎麼了,姐姐?是不是為了誤了工作而傷心?相信以後慢慢好起來的。”他不會安慰別人,情急之下,她也隻能想出這種安慰的話。
“我沒事。”朱紅梅從床上坐了起來,話中不帶一絲感情。既然明知道和北田不會有什麼結果,她決定要控製好自己的情感。
“要不我再陪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我已經好了。你還希望我住院嗎?”
北田咬著唇,好像在恩考著什麼:“那好,我走了,有空我再來看你。”
“哦,等一等,你剛才這兒來是不是有事?”
“沒事,我隻是想來看看你。”他顯得有些不自然。
“你說的是真心話嗎?你有什麼事就盡管說吧。”朱紅梅嚴肅地說。
“你不是說好讓我有空來,教我畫花果山的水連洞的嗎?”他給《西遊記》的傳說給迷住了。
“不好意思,我……我給忘了。”她連連道歉。
“沒關係,都因為我連累了你……”
“那我現在就講一個故事給你聽,來彌補姐姐的不是:話說一個妖怪這天來到一座山洞,見到山洞裏有一個才能和尚和一個小弟子,她高興極了,以為見到了唐僧和徒弟,聽說吃唐僧肉可長生不老,可又怕鬥不過他們師徒,於是她使了一個妖法了,頓時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小和尚讓老和尚和他一起練功,老和尚不敢,說死到臨頭還經營活動功,他不敢,凍得圈成一團,凍得奄奄一息,而小和尚雪越下他經營活動得越起勁,練得他滿頭大汗,不一會兒,孫吳空化齋路過此地……”朱紅梅展開她那豐富的聯想。
“姐姐我怎麼沒聽媽媽講過《西遊記》中有這故事的?”
“這……這是現代版的《西遊記》呀。”
一種不祥的預兆籠罩在她的心頭:“董莉香怎麼這會兒還沒有回來?他會不會出事了,是時間不早了……北田,你也該回家去了。”
“我等董姐姐來的。”朱紅梅最愛聽他說這句話了。這時聽到了敲門聲,北田開了門:“耶!我們叨嘮了成千上萬遍,終於把姐姐給盼來了。我和任務完成了,拜拜!”他一溜煙跑走了。
“你呀,又去哪兒了。你看看現在都幾點鍾了?已經半夜了吧。”
“我和房東夫人去歌舞廳玩會兒了。”
“你呀,竟和她混在一起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這叫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
“我怎麼啦,我也是人呀。你想想,你這些年來這麼認真,也不過如此而已嗎?”董莉香責備著朱紅梅。朱紅梅聽了這話心都仿佛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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