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真相都已經浮出水麵根本用不著推測了,如果不是賈曉晴在背後搗鬼,如果不是她出賣了自己,兩個人平時形影不離班長還用得著質疑她和賈曉晴的關係麼?其實早已經有跡象了,隻是羅以安過於相信賈曉晴從來懷疑過。班裏有個來自浙江的男生,長得細皮嫩肉白白淨淨的,羅以安有次和賈曉晴一起聊天時就順口給他起了個外號“白鴨子”,本來隻是一句玩笑,後來不知道怎麼就迅速地在全班傳開了,那個男生好長時間都不太搭理羅以安,肯定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還有那次兩個人在食堂吃飯,洗了碗之後發現羅以安原本放在桌子上的暖壺丟了,她本來隻能自認倒黴打算重新買一個新的,賈曉晴卻在旁邊無意地說了句,哪丟哪補呀!羅以安立刻會意,頭腦一熱就從很多放在水房外麵的暖壺中間挑了個沒有任何特殊標記的,提回了宿舍,這事簡直是神不知鬼不覺,宿舍的人都沒有發現。誰讓學校給每個年級的學生配備的暖壺都是一模一樣的。就連和向真她們作對,也是自己在前麵衝鋒陷陣做盡了壞人。
有的時候被蒙在鼓裏不見得是壞事,至少還能夠傻樂和,真相往往讓人沒有回旋的餘地也讓人更加痛苦茫然失措。就像現在羅以安終於意識到自己被她媽的賈曉晴給耍了,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應對。賈曉晴顯然是比自己聰明的,手段比自己高明多了,所有事情都做在背地裏,自己若真地較起真來能擺到桌麵上都是些隻可意會不能言傳的推測,沒有可以固定一個人的良心和語言,就是讓一個凶手可以不能辯解、無處遁逃的所謂真憑實據,那種具有實在物質性的,可以看得見摸得著的。
撕破臉無疑對羅以安本人是不利的,一向直來直往的羅以安這次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賈曉晴就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上課、吃飯還是招呼著羅以安一起(真夠無恥的,羅以安常在心裏想),羅以安也不拒絕隻是冷著臉一句話都不講,有的時候賈曉晴好不容易挑起個話題羅以安也提不起興趣,隻是嗯、啊地冷冷應付兩句。羅以安不能像對待向真一樣刻薄地對待賈曉晴,不是念在以往的情分,俗話說橫的怕不要命的,羅以安隻算個橫的(隻敢撿軟的捏),賈曉晴才夠得上不要命的還是有計謀的不要命,兩個人根本不是一個層麵的,因此羅以安對她多少還是有著顧慮和膽怯的。
羅以安奉高老師的召喚來到係辦公室,發現自己進去之後,辦公室的人像是提前約好了一樣很有默契地各自找借口離開,隻剩下自己和高老師兩個人。羅以安心裏就明白了,這必將不會是什麼愉快的談話,背人沒好話麼!否則幹嗎這麼費心地營造單獨談話的環境?看得出來高老師是做思想工作的高手,先讓羅以安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來,卻並不急著開始,自顧自地收拾著桌麵上的東西,又打了個電話,看到羅以安坐在開足空調的辦公室裏臉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才開口講話。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找你來麼?羅以安沒吱聲,晃了晃腦袋。
高老師好像也不需要她的回答,直接往下說:你們宿舍的情況我以前就聽說了,鬧地不可開交。隻是我一直都沒有找你們談過,女孩子本來就心眼小、事多,每天學習生活在一起,彼此之間有些摩擦也都是正常的,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我相信你們自己能夠解決好。你在宿舍裏年紀是最大的,又是宿舍長,我一直都認為你能協調好。但是沒想到你是因為換屆選舉的事情故意鬧矛盾,還慫恿賈曉晴不要管班級的事情,甚至都鬧到了動手打人的程度。我發現你最近幾天好像在和賈曉晴鬧別扭,是不是因為端午節的事情?如果和一兩個人處不好關係,那有可能是雙方都有毛病。但是和所有人都處理不好關係,就得多從自己身上找找問題,多反省一下自己!你說呢?另外我聽說你的暖壺丟了,就從水房外麵隨便拿了一個別人的。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在學校裏麵也經常發生。但並不代表這就是合理合法的,不以惡小而為之,這個道理你應該清楚。再說你畢竟是個女孩子,這樣的事情對你的名聲也不好,以後可得千萬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