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熙攘淚淒涼,路旁小飯獨哀傷,莫怪風華歲月茂,不提的盧淚兩行。
我感歎這個世界的荒涼,傍晚的燈光暗淡,照著四處街道上的行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虛榮,晚風吹起,也吹不走那些女人臉上的胭脂,在這裏,我仿佛聞到了悲傷。
“方媛媛?我再去找她好嗎?”一個人暗自嘀咕著,不明白自己的心為何如此脆弱,那樣的女人已經寫好了與我一生無緣,自己是在可憐她嗎?若不是,為何去銀行裏提了五千塊錢。自己是愛上她了嗎?若不是為何白天幹活心不在焉。
看來我的愁事真的如潮水,剛退一波,又來一波更加凶猛的。
吃過晚飯,獨自一人來到市裏,我的腳步隨著思想的凝滯,到了昨天唱歌的KTV門前。耀眼的紅色字眼閃亮,一波波醉熏熏的人們出出進進。我邁開腳步,卻又停下來,強烈的內心焦慮告訴我,如果去找她,可能對她以後會不好吧?
猶豫不決的饒了四五個圈,最後還是掉過頭,點上一顆香煙,向遠處的路燈杆行去。
隻有這個城市的暗淡燈光,能照亮我此時的心情,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感慨,我幾近發瘋的狂奔起來,一邊跑著,一邊喊:“老天,命運何在!”
“老天,命運何在!”我的聲音並不能傳到天宮,但周圍的人們還是能聽見的,當然,大家隻會以為是一個精神分裂的人在這裏撒著比喝醉還恐怖的怨氣。
忽然想起了那句話“眾人皆醉我獨醒。”是啊,天下所有的人都在適應著現實,而我呢?強大的內心卻波動的想要掙脫束縛,看看天空,已經黑暗了,就算人們點起了光亮,世界依然是夜,荒野依然漆黑。
跑著跑著就累了,我不是機器,傷心是需要調節的,有些怒恨,在發泄出去後,也就慢慢平淡下來。
開始為自己的冷靜感受值得,如果我真的一不小心踏入KTV大門,那麼我的命運隻能有兩個,愛上一個風流女子,財人兩空,二是被老板的打手無情的轟擊出來,卻得不到人家女孩子的憐憫,畢竟,每個人都想為黑暗謀取正義,但往往是把正義埋葬在傷痕累累的心裏。
“街上的行人真多啊,他們都在想什麼呢?”我自己問自己,不知道是哪裏出了錯,竟然再次的多愁善感起來,是因為在這裏沒有一個能陪我的人嗎?
路旁的店麵開著,許多喜歡夜間活動的男男女女出來,閑散的逛,一眼看去,還真是比農村的夜晚美麗,隻是沒有農村的心情,也許吧,欲望越小,就越開心。
“咦?花店。”忽然,我的視線裏,在那些大的商店旁邊,很閃亮的一個牌子,寫著鮮花等等之類的東西。借著玻璃透過去的視線,隱約看到許多鮮花,一些我認識的,一些不認識的,擺得滿屋子裏全是。
“小虎,黃鳳麗喜歡玫瑰花。”我的腦海忽然浮現出王英離開前留下的一句話。
搖搖頭,故意的不去看那個花店,我與那些高貴的富家女差距太大了,我們之間能對視已經是平凡人向富貴的一種奢望了,我不抱什麼與黃鳳麗再發生什麼。
低著頭,眼前走去,嘴裏叼著煙,不停的吸進肺裏,然後緩緩的吐出一口白色霧氣,霧氣中,我仿佛看見了自己,在爸爸媽媽麵前如小醜般的玩耍。
“還是童年好啊。”我歎了口氣,把手中的煙掐死,仍在了馬路旁邊,抬起頭,看看眼前的視線,就算我的世界再陰暗,也是需要抬頭的。
“不會吧?鬼使神差啊。”我自言一句,向前邁步行去。
我走進一家店,店的玻璃上寫著‘鮮花’兩個字。真是奇怪,說了不上這裏來,竟然莫名其妙的到了這裏,興許是緣分吧,興許是上天故意開玩笑捉弄人。
屋裏麵的鮮花散著不同的花香,有的讓我甚感清新,有的似乎刺鼻,“咳咳,老板在嗎?”
我一眼看去,好像自己走進了花的世界,在這綿綿的海洋中,竟然沒見到一個人。
“買花嗎?”溫柔甜美的聲音響起,從一束高大的盆景後麵,行處一人。清秀淡雅的容貌,略顯發瘦的身材,婀娜行姿間,唯獨欠缺的是衣服上麵沾了些塵土,最讓我注意的是,女人手指上帶著泥土和草沫。
“嗬嗬,這花店是你開的?”不知道為何,自己卻有了和店主聊天的欲望。
女孩子搓了搓手,將那些泥土與草沫拍打在附近的花盆中,用手背極其自然的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可能是屋裏溫度高的原因吧,女人的額頭和鼻尖出很明顯的頂著汗珠。
“是啊,先生,怎麼這個時間買花來了?”女人的聲音很柔美,也很甜,四周又是淡淡的花香,以及鮮豔中的花朵,身臨其境,讓我有種進入夢境般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