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西南,數日後計無離又回到翠虛山。先去石海峰三代弟子住處,卻見四處靜謐非常,不見半個人影。計無離也不意外,心知同門定是都去了青丘山。
去了趟弟子飯堂,裏麵也是沒有半個人影。為哇嘎尋了些吃食後計又回到自己院中。
“山上這麼安靜,倒有點不習慣呢。”計無離坐在床上,看著哇嘎在吃東西。
哇嘎這幾日少有進食,此刻正吃的開心,也不理計無離。
計無離又對哇嘎說道:“其實一個人也挺好的,要不我們晚幾日再去青丘山吧?”他知道等去了青丘山,怕是難得安靜,練功修行也不會像在本門那般方便。
“哇嘎。”不知它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搖搖頭,計無離又說道:“就這樣,三日後我們再走,反正飯堂裏還有不少吃的,一時半會也不會腐壞,夠你吃的。”
“哇嘎。”
想了下,計無離又說道:“你先在家呆著,我去碧瑤峰一趟,說不定還有長輩在山上呢。”說完就出了門。
來到碧瑤峰半山二代前輩們住處,計無離也不見半個人影,鼓起勇氣喊了一聲:“有師叔師伯在嗎?弟子是計無離。”
並沒有人答應。
離了山腰,再到峰頂,仍是不見有人,便禦劍往石海峰飛去。
從碧瑤峰頂飛往石海峰山腰,需經過翠虛峰那幾座懸浮的宮殿。正當他飛到紫庭殿不遠處時,忽聽有人悠悠揚揚地喊道:“外麵的那位小子,給我進來。”
“紫庭殿竟還有人?”計無離又記起這人似是自己初入門時,見過的那位征賢長老,於是調轉飛劍,在紫庭殿前落了下來。猶豫了一下,就走了進去。
大殿中,紫庭真人道像風采依舊,平遠悠長的望著殿外雲海。計無離向道像拜了一拜,才走入後殿。
征賢長老仍是坐於案前,見到計無離也不驚訝,問他道:“他們都走了,你怎麼還在?”
計無離知道征賢長老輩分極高,未有猶豫,就向他跪了下來,問好後又答道:“弟子剛從丹穴山回來,不知門中長輩和師兄弟們已經離開了。”
“嗬嗬,你起來吧,得第一次你見我時可沒有下跪,今天怎地這麼客氣?”
站起身後,計無離說道:“當年弟子幼蠢,不知輕重,請長老勿怪。”他忽又想起征賢長老曾說“凡人見了我卻不跪下,你是第二個”,於是好奇問道:“長老,弟子記得您說我是第二個初見麵時未向你下跪的弟子,請問第一個是哪位師兄?”
“我說過此話麼?”征賢長老似已不記得,沉默片刻後又說道:“那孩子好像叫作寧破,若他未死,你便要稱他‘師公’了。”
“師公?”計無離大驚,說道:“他,是我師父的丈夫麼?”計無離哪裏知道華如煙曾有過丈夫,聽征賢長老一說,便隱隱有些明白,為何師父總是悶悶不樂,為何師父會知道金銀地,知道秋螢了。想到這裏,計無離心中微微黯然,滋味難辨。
征賢長老笑道:“你師父聰明又美貌,有人喜歡也不奇怪,不過寧破沒那個福氣,沒能活到娶你師父那天。”修真之人雖大多單身獨過,卻也不忌婚娶,男女結伴雙修也不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