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不起的正是計無離,而以敖威為首的歸墟穀弟子卻已不見蹤跡。
這時,已有翠虛弟子清醒過來,有人叫道:“他們都死了!他們都被計師弟殺滅了!”
眾人死裏逃生,紛紛歡呼起來,但不過片刻,又有弟子掩麵痛哭,繼而連三,所有的人都不住抱頭痛哭。不到半日前,八澤城尚有翠虛門二三代弟子數十,而此刻卻剩餘不足二三成,且那十餘位二代弟子均不知死活,這些劫後餘生的弟子,怎能忍住不難過涕淚。
畢千萬想起師父清霄子生死不明,也是好哭一頓,哭過之後,他又去抱起地上計無離,探手試了試,慶幸的是計無離尚有呼吸。
修雙雙也是眼睛紅腫,她問畢千萬:“計師弟還活著麼?”畢千萬點頭:“還活著。”
修雙雙拂袖拭幹淚痕,又對其餘弟子道:“師叔伯們仍在湖中,歸墟穀二代也不見蹤跡,想必他們與咱師叔伯正鬥在一起。”頓了頓,她又道:“咱大家也幫不上什麼忙,這就回門派吧。計師弟受傷不輕,也不能再耽擱。”
餘人均覺修雙雙言之成立,紛紛點頭答應。但就在此時,又見離湖水麵波濤頓起,數條水柱升起半空。眾人大驚側目,隨即又見七八道人影從水柱中鑽出,落到岸邊。
落回岸邊的正是清霄子白鳴等人,這幾人個個滿身帶傷,傷口兀自流血不止。眾三代弟子見到師叔伯,都又驚又喜,紛紛圍了過來。
清霄子看了眾三代弟子一眼,疑道:“怎就隻剩你們,其他人呢?”三代弟子均低頭不語,且又有人止不住啜泣低吟。其實二代門人下水者十餘人,上岸的卻隻有七人,其餘之人自是已然葬身湖底。
白鳴長歎一氣,搖頭道:“走吧,大家別耽擱了,我們一道去雲夢澤。”
有弟子驚道:“白師伯,我們不回門派麼?”
白鳴擺手道:“回門派做什麼,我們本就是要去雲夢澤。”他歎了口氣,欲言卻又止。
安自在從畢千萬手裏接過昏迷不醒的計無離,說道:“大夥忍者點傷痛,待遠離八澤城再行療傷。”說完他率先祭起飛劍,破空而去。其餘眾人也紛紛駕馭法寶飛劍,遁空往北。
且說翠虛門內,秦縱太真等人也已知曉八澤城之事。此刻,門中剩餘二三代弟子已先後離山往北而去,翠虛門上下便隻餘秦縱太真與黃奚等幾名僅存翠虛一代門。
黃奚歎道:“秦師兄,你當真不與我們同去雲夢澤?”
秦縱搖頭道:“不去啦,我壽元將近,隻怕撐不到離開渡陵洲,又何必折騰。”
“唉。”矮矮胖胖的太真說道:“也不知雲夢澤上那座傳送大陣,是否很能正常運轉,不然的話還是要從陸路去往海邊。”
秦縱道:“太真師弟放心,那座傳送陣自建成始,本門便有弟子世代看守,倘若陣有異常,我們早就知道了。”他又苦笑一聲,道:“隻是大陣已經發動,必會為歸墟穀人知曉,後麵的人怕就不能再用了。”
“後麵的人?師兄你是說紫凰門和青丘洞剩下的人嗎?”太真心軟,說道:“為何不通知他們一起從傳送陣離開?”
秦縱搖頭道:“師弟有所不知,那座陣一次最多傳送三百餘人,且一次過後,需再過七日才能再次運轉。”黃奚太真等人,齊齊搖頭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