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放了你,我就跟你一個姓!”薜影樺氣勢洶洶的大步跨前,黑色的長款西服隨著他身上的猛勁翻飛揚起。
當王洋被掐著脖子推撞在牆上的時候,他幾乎聽到了自己骨骼碎裂的聲音。
“啊——”
他剛慘叫出聲,一雙帶著戾氣的深眸就如同虎豹般逼近:“再給我鬼叫,你會死的更快!”
沉怒的低吼回蕩在包廂裏,極具震撼力。
在座的人都蹙起了眉頭,汗毛一根根豎起,這男人發起火來也真是太嚇人了。
“總,總裁,求,求你了,放過我吧……”王洋喉嚨都快被捏碎了,說起話來嘰嘰歪歪的,“我不想的,是季衝逼我的,我知,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是嗎?!”怒吼聲未落,一隻纖長的鐵臂就如同雷電般閃過,捏住他的胳膊就是一擰,秋意盎然的空氣裏,骨骼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呃……呃啊……”
薜影樺放大瞳孔,加大手上的力度,把那痛苦的尖叫聲掐在王洋的脖子裏,讓他隻能悶聲出氣,無法出聲。
有的人真的是到了生不如死的地步,“撲哧撲哧”地喘著粗氣,痛苦的麵如死灰,片刻間,眼角就如同死人一般狠狠垂下。
“你這混蛋,真是死不足惜!”薜影樺正要把捏在掌間的脖子扭向一邊,手腕卻忽然被鉗住,他是怒衝衝看向身側的人。
“你想殺人?”阿懿帶著莫名的意味問。
“任何理由都不能讓我放了這條狗命!”
“死,太便宜他了!”阿懿拍了拍他的肩,黑色的眸子底下冷光一閃,“這些年,我在黑道上不是白混的,怎麼樣讓一個人生不如死,我有千百種方法……”
在微妙的沉靜中,薜影樺眼底的質疑一閃而過,不管阿懿是想幫誰,他都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混賬東西!
“但願你不會讓我失望!”
掐住王洋的手爪一鬆,隨即攀上他那隻沒斷的胳膊,隻是一秒鍾的功夫,骨骼斷裂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回王洋是能叫也叫不出來了,兩隻胳膊都斷了,直接昏死過去,全身倒塌在地。
頎長的身影如浮光掠影般離去,一直在旁邊愣著的幾個家夥半天才回過神來,都扭過頭來,齊刷刷的看向地上躺死的家夥。
在暗淡蠟黃的燈光下,王洋看著特別的悲催,兩條胳膊左歪右斜就不說了,脖子上也掐出了猩紅指印,如同被鬼爪勒出來的,真是讓人觸目驚心。
……
回到西沙濱醫院後,歐梓逸說,沐桐受到了病毒感染,已經轉到了隔離病房,不能一直守著,隻能偶爾去看看。
可他薜影樺是誰,他怎麼可能會相信這種鬼話?
“她已經醒了,是不是?”
歐梓逸知道瞞不住他,也不做多餘的解釋,但也沒回答,隻是默認佇立。
薜影樺隻是片刻的靜默就往病房裏麵衝,可是被歐梓逸一把拉住。
“你別攔著我,我有很多話要跟她說,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樣!”
“這個時候,你說什麼也沒用!”歐梓逸拽緊他的衣領,“現在最好不要去打擾她,她渾身都是灼傷,要是受刺激牽扯到傷口,她該有多麼的痛苦,我們難以想象!”
兩個俊美的男人就這麼對立著,在狹長的走道裏,他們的喘息聲顯得很沉重。
片刻間,低沉的聲音打破沉寂:“她都告訴你了?”
見他肅然無聲,薜影樺嘴角自嘲的揚起:
“我很卑鄙很無恥,很不是東西對吧?!”
“你也相信了,你也覺得我很齷齪,很該死對嗎?!”
“那你就打死我吧,來……”
“砰!”
歐梓逸還真的一拳打在了他的頜骨上:“我不相信,但我依然恨透了你,因為你的確傷害了她!”
薜影樺停滯在原地,黑亮的眸子裏全是深沉的痛,片刻間,他便轉身離去。
看著那落寞的背影,聽著靜靜的風聲,歐梓逸無奈的掐起了太陽穴。
……
從那天以後,沐桐就不肯見薜影樺,隻是偶爾跟歐梓逸說幾句話。
歐梓逸告訴她,等身體康複得差不多了,就可以做個整容手術,完全不用擔心臉上的傷疤。
她卻表現的毫不在意,似乎是心如止水,什麼都變得不重要了。
薜影樺無心工作,沒日沒夜的頹廢在酒吧裏,用酒精麻醉自己。
黑馬和阿懿怎麼也說不動他,每次好心規勸,都換來當頭一棒的怒罵。
深秋的一個夜晚,夜很黑,風很冷。
薜影樺帶著滿身的酒氣來到西沙濱醫院,腳步有些虛浮站不穩,就靠在沐桐的病房門上,靠了很久,才抬起手輕敲了兩下:“沐桐,你……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