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你們下來了,快到爸爸身邊來。”白三爺看到兩人並肩從樓上走下來,忙抬手招呼了一聲。
準備離開的賓客們也紛紛笑著跟葉薇和厲空烈打招呼,盡管葉薇這個主人之一隻在宴會開始時露了下麵,之後就一直不見蹤影,可以說十分無理,卻沒有一人敢對此表示不滿。
無論是厲家還是白家,都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更別說葉薇身後一下子站了兩個家族。
葉薇卻是有些不好意思,整個送客的過程都一直保持著完美微笑,等到將最後一個客人送走,她隻覺得自己的麵部肌肉都要僵了,忍不住抬手用力揉了揉。
“妝花了。”厲空烈淡淡地道。
葉薇不以為意地揮了揮手,“花就花了吧,反正這裏也沒有外人了。”
“你一個女人,怎麼能這麼邋遢?”厲空烈皺著眉,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條手帕,擦了擦葉薇臉上被揉花的地方。
端詳了一下,又抬手擦了擦另一邊。
看著兩邊終於變得對稱的殘妝,才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
葉薇木著臉看他:“你什麼時候又得了強迫症了?”
這男人哪來那麼多毛病?
厲空烈沒有理她,而是轉頭看向白三爺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也告辭了。”
他現在需要回家跟老婆好好交流一下。
白三爺卻笑眯眯地道:“你們住的地方在郊外,這麼晚了,回去也不安全,今晚不如就在這裏住下吧?”
厲空烈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剛才離開那些人住郊外的也不少吧,怎麼沒見你留客?
這老狐狸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白三爺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就不打擾了。”不管老狐狸打什麼主意,都不能讓他得逞。
白三爺依舊一副笑眯眯的模樣,“還叫白三爺?是不是應該改口了?”
厲空烈眼眸一厲,臉上瞬間烏雲密布,這可惡的老狐狸,真是一點便宜也不放過。
白三爺看著他,笑得一臉老神在在。
葉薇完全沒看出兩人之間的眉眼官司,聽了白三爺的話,下意識地點頭表示讚同。
蠢女人,厲空烈忍不住狠狠瞪了她一眼,咬了咬牙,憋屈道:“既然三爺盛情相邀,我們就留下住一晚便是。”
白三爺臉上的笑容頓時又燦爛了幾分,忙拉起葉薇的手道:“乖女兒快跟爸爸去看看給你布置的房間,不滿意隻管說,爸爸再讓他們重新裝。”
厲空烈忍不住就要跟他唱反調,“隻是住一晚上罷了,沒必要講究,樣板房也能湊合。”
這老狐狸還想拐了他老婆在這裏常住不成?
白三爺歎了口氣,清俊的臉上似乎染上了一抹輕愁,“孩子大了,一個個成家立業,這麼大的房子裏每天就隻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
葉薇瞬間想到了新聞裏說的孤寡老人,兒女都在外麵忙事業,隻把老人丟在家裏,孤孤單單的,晚景淒涼。
雖然白三爺那張看起來仿佛隻有三十歲出頭的臉跟老人這個詞一點都不搭,但考慮到他實際已經快五十歲的年紀,好像……也不能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