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雨暫停,第二天的陽光好的不行,一大早上就在宣告著自己的熱情。
靳羽西喉嚨有些發癢,低低咳嗽了起來,手卻動不了,眼睛往左手處看去,就見自己手上睡著個腦袋,不是她還是誰,見她這個樣子,昨夜的記憶開始複蘇,心裏有些發軟。
把掉落下來的毛巾放到一邊,他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放在她發絲上揉了揉,崔曉黎還是沒醒,隻是覺得癢癢惱了下頭發,又轉了個方向繼續睡著,看起來困到了極點。
就好像他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樣子,不過她是對他完全沒印象,在知道的那刻,他那麼艱難才按捺住自己的失望,中間又空了好多年,就連他都以為他們之間不會有交集了,誰知道老天爺又把她帶到了他身邊。
隻是每次見她都是見她在相親,使他也哭笑不得的是每次都是一樣的結局。
上次見她和那些小弟在喝酒的時候,他剛剛從醫院裏下班,那麼危險,她也不想想,還喝的那麼拚。
他放心不下,就去對麵的咖啡店坐著,誰知道她喝醉了坐在馬路上,之後徑直朝他過來了,現在咖啡店店員那種驚恐的表情他還記得。
可惜,她照樣絲毫不記得了。
但是在她對他做了那些事情後,他又怎麼可能讓她全身而退。
於是他很順利把她騙回了家,這恐怕是他做的最對的一件事情了吧。
崔曉黎睡得腰酸背痛的,簡直要悲傷死了。
這種姿勢實在不是人受得,太累了噴。
她摸著脖子唉聲歎氣著,尤其是看到他還沒醒。
不對呀,都睡那麼久了,他怎樣也該醒了吧,又不是某種生物。
摸摸他的額頭,發現燒早就退了,完全沒道理呀,難道讓她再給他擦一遍身子。
腦袋沒反應過來,動作倒是很快,踏踏踏踏地跑去重新接水。
把毛巾擰幹,就又開始扒他的身子去,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她扒的那叫一個利索。
然而他怎麼醒了?崔曉黎眨著疑惑的大眼睛,和他的眼睛對個正著,下一刻也不用她想了,他一個翻身,直接把她壓在了身下。
我去,這是什麼情況?她有點反應無能啊。
“你啥時候醒的?”她驚訝地出口,下一秒自己就尷尬了,該不會是她脫衣服把他給弄醒的吧。
但她是可以解釋的,她隻是想給他擦下身體的說,完全沒有什麼不良心思。
這絕對是誤會,誤會。
她推了推他,再推了推他,他自巋然不動,她的手都出汗了。
該不會?
她是答應呢?答應呢?還是答應呢?
在她閉上眼睛的時候,靳羽西恍惚了下,眼睛在她臉上留戀,輕輕俯下身子,哪知……
“叮咚——”
門口的鈴聲不斷,兩人迅速分開,眼神那叫一個尷尬,聽到鈴聲,又下意識都去了門口開門。
結果,她徹底斯巴達了。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崔曉黎語氣那叫一個驚恐。
和她相比,靳羽西的態度就顯得從容多了,很得體地把他丈人丈母娘迎進了家裏。
顯然這夫妻倆也被嚇了個夠嗆,直到坐到了沙發上,還是一臉恍惚的表情,靳羽西閑的還給他們倒了一杯水。
“你,你們……”馮月英先沉不住氣了,開口道,但是那語氣裏還是那麼不敢置信,哪怕她是親眼看到了。
難道是——
“靳醫生,是不是那死丫頭強追你的,告訴阿姨,阿姨替你教訓她。”
聽了她媽的話,崔曉黎差點想要剖腹謝罪。
這果然是親媽。
於是她又向自己老爸尋求心理安慰,可是,她爸為啥一直點頭,好像在附和一般。
她到底還是不是他們的親閨女了?
靳羽西手頓了下,恐怕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不是,我們是自由結合的,還未告訴你們,是我們的疏忽,還請原諒。”
嗯嗯,崔曉黎使勁兒地點著頭,看吧,可不是她強迫的他,他們在一起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