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夢雲住院十年，情況一直很穩定。
而穩定的意思就是，沒有惡化，但也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
“厲先生，我正要給你打電話！”
主治醫生一見到厲擎東，一臉驚喜：“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厲擎東眉毛一挑：“是我母親的情況有最新進展了？”
“這是最新的腦部掃描結果，她的腦部有一塊區域的活動明顯要比之前頻繁了很多，這是一個很好的信號！”
主治醫生拿出一份報告單，將其中一塊圈出來，指給厲擎東看。
“就好像是一團已經熄滅的灰燼裏，又發現了一點點星光，雖然現在還很少，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
主治醫生滿懷期待地感歎道。
一旁的竹瑜實在忍不住了，小聲問道：“醫生，我剛才看見厲太太的手指動了一下，不過之後就沒有了，這應該不是我的錯覺吧？”
說完，她略顯不安地看了身邊的厲擎東一眼。
可能在他的心裏，這是她出現的幻覺吧。
“真的？很有可能！厲先生，我建議對厲太太進行腦部監控，這樣能夠拿到更精準的結果！”
聽了醫生的話，厲擎東也沒有反對：“那就照你說的去做吧。十年了，我其實已經不敢再抱有什麼幻想了……”
前幾年的時候，隻要一有專家來雲城，他就想辦法讓他們給葉夢雲進行會診。
各種偏方，各種門路，厲擎東試了一個遍。
從一開始的希望滿滿，再到現在的心如死灰。
“再試一試吧，她還在努力，你千萬不能放棄。”
竹瑜拉著厲擎東的袖子，低聲勸道。
“好。”
他點了點頭。
走出醫生的辦公室，站在走廊上，竹瑜才想起來，厲擎東之前去做檢查了。
“你的身體沒事吧？”
她知道，做機長的對身體素質要求很高，萬一哪一項數據出現問題，都會導致無法正常工作。
“沒事，代謝得不錯，你的功勞不小。”
前半句話還很正常，後半句話就變得不正經起來了。
竹瑜的臉一下子就燒了。
她嬌嗔兩句，假裝看向窗外。
“真快，元旦過完，就是春節，一年又要過去了。”
厲擎東感慨了一下，這才拉著竹瑜離開了醫院。
沒回酒店，他們兩個人很有默契地去了公寓。
張管家果然是隨時待命的，很快出現在二人的麵前。
不知道是不是竹瑜太敏感了，她總覺得，張管家看向自己的目光裏多了一絲意味悠長。
也是，能在厲擎東的身邊來來去去這麼久，居然還沒有完全被打入冷宮，的確是不小的本事了。
竹瑜自嘲地想道。
“哦，對了，我想更換一下洗化產品的品牌。”
厲擎東在公寓裏轉了一圈，對張管家說道，然後又報上了一個牌子。
“好的，馬上去換。”
張管家立即一躬身，退了出去。
竹瑜微微瞠目，那是她最喜歡的牌子，平時一直在用。
“這味道不錯。”
似乎察覺到她的驚訝，厲擎東衝她笑了一下：“我很喜歡。”
竹瑜的臉第二次燒了起來。
幸虧，厲擎東平時不怎麼撩妹，他偶爾撩一下，她根本受不了。
“今晚不走吧？”
厲擎東去翻冰箱，他還記得，這女人的廚藝不怎麼樣，指望不上。
既然親自下廚，他打算做點好的，給她補一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