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廚近日被這豆芽菜弄的敢怒不敢言,好幾個客人都因著這豆芽菜不來知味齋了,可他也沒辦法。誰讓徐掌櫃的不在,連個拿主意的人都沒有。
“誰是寧思蓮?”大廚怒氣衝衝的掀開珠簾出來。
“小女子正是。”寧思蓮朝著他施禮。
大廚微愣,沒想到寧思蓮是這麼禮數周到,長相妍麗的一個人,怒氣瞬間少了三分,可是一想到她做的好事……
“哼!”大廚冷著臉,“你還有膽子來。”
寧思蓮不解,“您說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弄虛做假,還要我說出來嗎?”
寧思蓮眉頭一皺,果然被自己猜對了,立刻道:“這位師傅,此事您聽我解釋,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
“你做都做了,還想抵賴不成?”
寧思蓮見他性子急躁,從一旁的桌子上倒了一杯茶,給他賠禮道歉:“您是知味齋的大廚,徐掌櫃的不在,一切您做主,但是,您也要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將事實說清楚,免得傷了大家的和氣,您覺得呢?”
冬青和寧遠在一旁看的心驚膽顫,畢竟若是知味齋找他們的麻煩,恐怕他們是吃不了兜子走,不禁為她捏了一把汗。
那大廚也不是好糊弄的,思前想後覺得不對勁,讓寧思蓮等人坐下。
“你說吧,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岔子,你知不知道你前幾日送來的豆芽菜讓我們損失了不少的客人。”
“大廚讓誰去收的豆芽菜?”
“還有誰,不就是跟著徐掌櫃一起去柳村的那兩位夥計。”
“大廚,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什麼話你說就是。”那大廚有些不耐煩。
“恐怕貴店的兩位夥計故意與別人串通好,拿了次品濫竽充數。”
那大廚聞言拍案而起,“不可能,那兩位夥計來知味齋一年多了,怎麼敢做出這等事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利字當頭,有誰不心動。”寧思蓮瞧著他道:“更何況,與他們串通的不是別人,正是我三叔母娘家的兄弟,此事我也有責任。”
那大廚聞言先是一愣,而後便明白過來,為何那豆芽菜表麵與之前無差別,中間全是次品。
“這事情都是你一人說的,我怎麼能知道它是真是假?”
寧思蓮四處看了,沒見那兩位夥計的身影,便道:“那兩位夥計可是去了柳村?”
經她這麼一提醒,大廚立刻明了,好啊,這知味齋居然真的養了兩個吃裏扒外的東西,猛的站起身:“看他們回來,我不打斷他們的腿!”
他的反應將眾人嚇了一跳,寧思蓮連忙起身:“大廚,您先稍安勿躁,可否聽我一句。”
“寧姑娘,您說就是,待徐掌櫃回來,定要好好懲罰他們二人,給你一個交代!”
“大廚,抓人拿髒,這樣,這五十斤豆芽菜您先用著,等那兩位夥計回來了,至於怎麼處理,就是知味齋的事了,不過日後這買賣恐怕不能再和你們做了!”
寧思蓮從懷裏掏出契據放在桌子上。
那大廚眼皮子一跳,這是要和他們解約,這可不行,若是解約了,那他們去哪裏找這上好的芽菜。
“寧姑娘,您大人有大量,還請您給我們一次機會,這次是我們知味齋的管理不嚴,日後定當防範!”
寧思蓮搖了搖頭,此事不隻是知味齋用人不當,而是她沒有想到趙守義會做出如此事來,隻要趙守義還打著她的旗號,那她也脫不了幹係。
大廚見寧思蓮不肯,朝著小二使了使眼色,小二立刻會意將錢匣子拿了過來。
大廚從裏麵摸出一兩銀子放在寧思蓮麵前:“寧姑娘,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權當是知味齋賠給您的損失,這解約一事,我也做不了主,不如等掌櫃的回來,咱們再商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