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京城數十裏外的一座茶寮,姬如繁一連喝了三杯茶,不知朝著路上張望了多少次,也不見著那段南山和侍從的身影。
按理說,這個時辰也應該來和自己彙合了,莫不是他們遇上了什麼困難,被困住了。一想到這兒,姬如繁放下手中的杯子,便要朝著茶寮外走去。“太子,你這是要做什麼?”申屠琅起身在他身後喊道。姬如繁的侍從替他牽來馬匹,姬如繁握著馬兒的韁繩,踩著腳蹬便要上去,卻被申屠琅給拉了下來。“太子,你若此刻回去,縱然沒有王太醫,你也會丟了太子的頭銜,如今皇宮裏,皇上病重岌岌可危,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四皇子和北平王奪了你的太子之位嗎?”申屠琅拉著他的衣襟與他對峙,“還是說區區一個侍衛就讓你拱讓大好江山,值得嗎?”姬如繁聞言,身子微微一顫,抬眸看向申屠琅,輕輕道:“南山他不隻是本宮的侍衛,更是本宮的恩人,本宮的這條命是他給的!”姬如繁猛的掙脫申屠琅的手,不顧他的反對,翻身上馬,捏著韁繩抽著馬鞭子就要往回走,卻被彥虎帶著侍衛們給攔了下來。“太子,您不能去!”彥虎為首攬著姬如繁,雖然段南山是他的兄弟,但是為了大局著想,太子萬萬不能回去。“讓開!”姬如繁冷喝一聲。彥虎卻並不讓,隨行的侍衛們也不退讓。身後的申屠琅大聲道:“太子,皇後娘娘為了您,殫精竭力,難道您忍心讓皇後娘娘步了西遼太後的後塵?”“申屠琅,你居然敢拿母後來威脅本宮?”姬如繁扭著馬兒的頭轉向了申屠琅前麵,猛的將手裏的鞭子抽向申屠琅。砰的一聲,鞭子狠狠的抽打在申屠琅身上,然而他卻並未躲開。“太子殿下,您要為大局著想,若是殺了我,您就回宮,那不勞您動手!”申屠琅抽出侍衛的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姬如繁沒想到他會如此,坐在馬背上大喝一聲:“你做什麼,你把劍放下!”“太子若是不隨我回去,我便血濺當場,屆時,太子是回宮還是去尋那侍衛,皆由太子您自己拿主意!”握在手裏的劍又逼近了一分,申屠琅的脖子上已經有血跡流出,滲透在衣襟裏,一片血紅。“你——”姬如繁咬了咬牙,又看了一眼身後的彥虎,忽的抬手讓他過來,“彥虎,你是南山的兄弟,他是最信任你的,現在本宮有一事要交代你去做!”馬背上,彥虎拱手道:“太子有何吩咐,屬下一定拚盡全力去做!”“在此守著,若是南山回來,你們立刻回宮來見我,若是三日後,他未曾回來——”姬如繁頓了頓,那接下來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若他不回來,你便獨自一人回宮來見我。”“是。”回過頭,看了一眼申屠琅,冷聲道:“現下你可滿意了?”說完再也不看他,夾著馬腹便朝前去了。申屠琅將手中刀劍丟了,立刻翻身上馬,領著剩下的人追隨著他回京。而彥虎則是留在此處的茶寮裏,等著段南山。其實,眾人心中都已經明白,段南山恐怕早已經遭遇不測身亡了,隻是不願意將實情告知太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