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公子你可認出來沒有?到底與你傳話的人是誰?”紀少亭的話意有所指,讓夏候雪瑤看得微微蹙眉。
甯卉珊卻直接將目光落在夏候源身上,夏候源早就過去查看,七十多個丫鬟婆子一一看過去看到最後一排,卻是越看眉頭擰得越深。
看完最後一人,他搖頭看向蘇張氏:“沒有,我都仔細的看過了,那個給我傳話的人並不在這裏麵,二少夫人,貴府是否還有其它丫頭沒來?”
“夏候公子不如將人畫出來,這府中丫鬟都在這裏,包括大廚房與各個院中還有前廳侍候的人全都被叫了過來,並無遺漏。且隻要夏候公子畫出畫像總會有人能認出來。”蘇張氏開口,朝旁邊點頭,立時有人拿來了文房四寶。
夏候源拿著狼豪任墨汁滴在紙上,半天未動筆。
“夏候公子,可還有何問題?”蘇張氏問。
“這,我並未注意她的臉,隻記得她大約十五六歲的樣子,穿著貴府丫鬟的服飾,對,是青色的丫鬟服飾……”夏候源思索了好半天除了那個丫鬟的衣衫和發飾,卻愣是沒能想出那張臉到底長什麼樣子。
男人一張剛毅的臉龐都被擠成了包子臉,已努力去回想,卻都隻記得那是張很平凡的臉,或許就是因為太過平凡,以至於他甚至都未過多的關注一眼,更未曾想到去記住。
而蘇府賓客眾多,臉孔也多,各種光鮮亮的臉都已吸引了人全部心神,又哪裏還會有人去注意一個其貌不揚的丫鬟?
蘇夫人頓時諷刺的笑出了聲:“夏候公子倒是好借口,府裏丫鬟十五六歲者極多,著青色衣飾的也極多,你這樣叫我如何將人找出來?還是,這個人根本就是你憑空捏造的?”
“我沒有捏造事實,本就是有你府裏丫鬟傳口信給我……”夏候源鐵青著臉怒聲反駁,的確有人給他傳話,可偏偏沒能找到那個人,此刻就連他自己也有些懷疑,莫不是大白天的他也撞了鬼?
這不可能!
“可我蘇國公府所有丫鬟都在這裏,你卻一個都沒認出,甚至還說根本記不得那人長相,你說是懷智找你來的,可懷智現在成了這樣,我看這個人根本就是你憑空捏造想要推脫責任……”
“我沒有——”
夏候源臉色憋得通紅,雙眼滿是憤怒,卻是苦於無言反駁。
夏候雪瑤聽到此處思忖半晌,上前看向蘇國公夫人道:“蘇夫人,您可還記得方才二少夫人身邊跟著去拿文房四寶的是哪位丫鬟,又是何長相?”
蘇夫人怒氣更甚,神情帶著幾許不解:“夏候姑娘,你這是何意?現在是問夏候公子,莫不是你以為此事和本夫人有關,居然來審問本夫人?”
“並非審問,蘇夫人您隻管回答雪瑤是否記得就好!”
“本夫人根本就未注意……”
“那大夫,我二哥頸後沒有傷痕,是否就沒有別的方法可以造成人擊打後會暈過去的現象?您又可能查出不同之處?”夏候雪瑤聽完點頭,又看向了一邊給眾人診治的大夫。
大夫思索片刻道:“這,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內力高深的人是可以做到用內力將人震暈而表麵不會有任何的傷痕,就算失手有些淺痕也會很快消散,時間過得太久根本檢查不出。”的確是有這種可能,這幾人又做這樣劇烈運動那麼長時間,有什麼證劇也都消失了。
這根本就是:查無可查。
“蘇夫人,大夫的話,您都聽到了。”
夏候雪瑤問完,回頭看向蘇國公夫人道:“連您府中的丫鬟方才就從您身邊走過您都半點不記得是誰,更不記得長相,我二哥與貴府丫鬟並不相熟,何況貴府丫鬟都著同樣裝束,不過是前來傳句話而已,我二哥自不會心有懷疑,更不會刻意去記其相貌。這是人之常情,也是人本能的表現。”
“可蘇夫人不能因此就否定我二哥所說的話,也因此否定那個傳話婢女的存在。我二哥什麼人品,相信大家去打聽打聽也能知曉,以夏候家的地位隻要二哥想納妾,義母都會欣然應允,他用不著做出這樣的事。”
“況且,大夫也檢查出二哥是中了藥,雖然二哥身上並無傷痕,可大夫也說了若是高手將人震暈,淺痕會很快消散,時間過去這麼久,大夫查不出什麼也很正常。正如蘇夫人所說,蘇家三少爺此刻這個樣子是無法替我二哥作證,可同樣這也不能證明他就未著人傳過話,不是麼?”
夏候雪瑤反問著,又道:“剛剛紀二少爺也說,這裏有五個喝過的茶杯,桌椅也曾動過,定然有五人在這裏曾短談。既然沐公子是自願走進來的,那顯然的還有一個人呢?另外,那藥到底是如何來的,也還沒審出來,既如此蘇夫人又何故這麼急著定我二哥的罪?”
“你的意思獨獨我蘇家,還有沐家的人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你夏候府的人就絕對不可能?夏候小姐剛剛也說這件事有可疑,此刻卻又是自打嘴巴,倒也真是好辨才,居然讓本夫人也說不出話來!”甯卉珊聞言亦怒,夏候雪瑤想替自己義兄脫罪便將罪名扣在她女兒身上,她自然無法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