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臉色頓時驚疑起來,問:“你們是蘇夫人什麼人?”
“我們是她姐姐姐夫。”
“那你們等等,我進去傳個話再說。”婆子又看了他們一眼,才關上門往裏麵去了。
李氏眼睜睜看著門又在自己麵前合上,正想罵兩句什麼,突然想起這婆子方才那話。
“夫人?難道說蘇瑤娘還真發達了?王爺竟給她個夫人做?嘖嘖嘖,真是沒看出來,這丫頭竟有這等福分,既然她給王爺做了妾,我燕姐兒肯定在王府,她可千萬別把我燕姐兒當小丫頭使,到時候我指定饒不了她。”
蕙娘一直坐在車上看顧著兩個孩子,聽到這話也沒理她。她心中十分焦慮,李氏母女兩個打什麼主意,再沒有比她更清楚的了。
燕姐兒害了瑤瑤,瑤瑤怎麼可能留她在王府,自是不必說定是燕姐兒拿了把柄威脅。而瑤瑤最大的把柄莫過於當年根本沒嫁人,而是被人汙了身子才生下小寶的。
同樣都不是完璧之身,可嫁過人與被人汙了還生了個孩子,完全不能等同待之。
蕙娘隻要一想到妹妹被燕姐兒拿捏得苦不堪言,心中就一陣陣憤怒,她更怕燕姐兒又蠢又壞,將那件事說出去了,是時瑤瑤可該如何見人。
這時,門從裏麵打開了,走出來幾個滿臉堆笑的婆子,同時更有數個家丁合夥將門檻給卸了。
“各位請隨奴婢等一同進去吧,蘇夫人得知兩位來了,十分高興。”
騾車一路朝裏行去,走了一段路,才停下來。
姚家人下了車,一路隨著引路婆子往前走,又是別有洞天。隻見四處俱是雕梁畫棟,描金彩繪,一切極盡奢華之能事,讓眼皮子素來淺慣了的李氏連連驚歎,引得王府下人俱是看她。
姚成又氣又窘,想要訓斥又覺得不是地方,隻能強壓著惱怒連連給李氏使眼色。
可李氏如今哪顧得上看他,她眼睛都不夠用了。
到了客院,三人坐下後,便有人奉了茶。
一個小丫頭走進來道:“夫人如今身子不便,不易出門,請了姚太太並兩位小少爺前去相見。”
又上來幾個丫頭幫著抱洪哥兒和明哥兒,並簇擁著蕙娘往外走。氏想跟過去,卻被人攔住了,說是夫人命人備了宴,請老太太稍等。
這王府的下人十分有禮,滿臉堆笑,李氏也做不出潑婦樣。再加上姚成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她才蔫蔫地坐下。
“顯擺什麼,不就是個夫人麼,又不是鑲了金!”李氏氣哼哼地道。
姚成簡直都沒話說了,他看了看左右沒人,才壓低著嗓子道:“娘,你能不能管住你的嘴,如今瑤娘今非昔比,你非得把兒子害死了你才甘願!”
“我怎麼就害你了,她不敬重長輩,還不興我說兩句!”
“上次瑤娘從家中鬧氣走了,縣太爺本是升我做捕頭,莫名其妙的泡了湯。如今來到這王府,明知道我們都來了,卻隻見了蕙娘和兩個孩子,對我們避而不見,你就看不出什麼?!”
李氏呐呐不言,半晌才道:“她就這麼大的本事,王爺就這麼聽她的話?!”
姚成沒有出聲。
李氏又道:“她蘇瑤娘憑什麼就這麼大本事,我燕姐兒肯定比她強。”說著,她看了姚成一眼:“你呀,以後還是得享你妹妹的福。”
姚成直接被她氣得沒話說了。
*
蕙娘和兩個孩子坐了暖轎,一路到了榮禧院。
剛進院子,就看見站在正房門前廊下的瑤娘。瑤娘就想下了台階迎去,卻被一旁的紅綢給拉住。
“夫人,您別慌。”
瑤娘這才放慢了腳步,而此時蕙娘也下了轎來。
“姐!”
“瑤瑤。”蕙娘的眼睛在妹妹身上掃了個來回,心裏終於安了下來。